“回鹘人?”
宋粲险些将入口中的茶喷出,目光惊奇的抬眼看程之山。
那程之山见其面色亦是一惊,慌忙辩道:
“诶?怎的是回鹘人?乃于阗人氏,本属我大宋子民。”那宋粲听罢,且看那郎中瞠目结舌,心道:我信了你的邪啊!你倒是心大!于阗乃西域诸国之一,什么时候归入我大宋的!还大宋子民?你给办的移民?
且不等他问,却见那郎中且是絮叨,且翻出那“文牒回执”慌里慌张地起身呈上。口中谨慎道:
“老朽已将荐书上呈,此乃回执,请上差验查。”
那宋粲满脸疑惑看了那文牒,又望了那郎中。倒是两人几经眼神争斗,便单手且接了回执,在手中抖开了仔细观瞧。
程之山见那宋粲仍有疑虑,便也不回了座去,且侍立于那宋粲右手边,手指于那 “文牒回执”点点画画,逐一介绍火工的由来。
“此人祖上善镔铁、精火工,其观火色判火力之能实是个不凡,便是相州设都作院上下,亦是无人敢言其上……”
那宋粲看了那文牒,又听那郎中絮叨,且是个半信半疑,倒是眼睛赛不过那郎中口述。便是掐了字去看那文牒中所述,急急的看了去。然,那郎中却也是个口中不停,道:
“其祖上早年随商队至中原经营。景德年间于阗易主,其族人便不思回乡,遂改汉姓为海,定居中原。庆历二年,相州设都作院,院判赏其祖火工冶铁之术,便收入其祖专事炉窑铸造之事,传至此人已是三代……”
这且听且看,且是让那宋粲心苦眼涩。然,见那程之山言之怯怯,将此人介绍的一个尽心尽力,且起身侍立,而脸上尽显媚态尽显,全无初见之傲慢。更无适才责打那道士时那般的面目。
心中暗道:这郎中也算是个真人也,说这求贤之事且也是塌得下这身价,舍得那脸皮去。若我如此,便是一个爱用不用,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得此等模样出来。
想罢,又见其苍首媚态,声之怯怯。且是生怕自家说出个“不”字失了这人。于是乎那怜悯之情由然而生。
那郎中见宋粲面上有些松动,便赶紧卷了袖,研了墨,舔了笔双手递过。此举且是让那宋粲看了那浓墨欲滴的笔为之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