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那宋粲收了那亲兵的腰辫挂上了自家的宝剑,心下莫念了唐人杜荀鹤那诗,在营中踌躇满志的来回踱步,自己个过这得这般的干瘾。冷不丁却见中军帐下右手边跪一干人等。
心道:这些个工户且不用回家的麽?倒是这带队的惫懒,这些个工户怎的说来亦是辛苦了一天,天黑了也不得让人回家休息?还让人如此的跪了?这倒是何道理?
然,又细看,见那帮人群,且是老老少少服色杂乱,到不似白天的那些个工户。心下猜度:百姓麽?
那宋粲心下奇怪,缘何这军帐行营刚立便有百姓呜呜泱泱的跪在这里?且是修这军营占了人家的地去麽?回想当时扎营,便是自家走累了,随便指了一处。现下想来倒是心下一紧。倘若如此,倒是如何是好?
然,想想也是个不对。此地荒芜,那草且是长得能埋了个人去。却未见个地界田牌,除了遍地的蒿草也就剩下些个拖星带火满天乱飞的虫子了。
想罢,便又仔细看了那帮人,且不像是失地的百姓?倒是一个个俯首跪地,一声不吭,这倒是有些个怪异。若是寻常的百姓前来索要,且是呜呜泱泱吵成一团。闹事,闹事,总的作出个样子来才好引人注意。那宋粲亦是见过闹事的,那哭喊起来且是一个花样百出,能扰得一条街不得安生。
转念又想,倒是此地百姓受了冤屈,怨了地方官员惫懒而不给伸冤,跑到我这制使钦差帐下讨要了公道老?
想罢且又是个挠头,我就是个皇帝派来督窑的,地方的事务莫说我管不着,即便是相管也不再职责之内。说了也是个白说。人一个“越权”便能把我怼了个不吭声。再说了,没听说过让一个督窑的官去审案子的。
心下左右盘算,便眯了眼仔细观瞧。却见那百姓衣衫中夹裹着却有命官服色?心下惊呼:诶?我去,邪了门了这是?且没见过一个官身带了百姓堵人家门口的!
却详细看,倒是天色黄昏且看不大个真着。心道:此事似乎闹的有点大了。
但是离的太远,倒是看不得这服色是个几品。然又不敢贸然挤进人群仔细的辨认。且又四下寻了那校尉,始终是不见他踪影。心下抱怨,天都到这般时候了,即便是从那后岗往这爬,这会子也能爬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