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作院窑坊内,冰井司内侍押了窑工王安平饶是一番苦拷责问,终不得其口供。旁边闲茶淡酒的周督职倒是一个风轻云淡的望天。
此番当众用刑且不为要了那王安平的口供,亦是拿了这王安平做了例子,震慑了窑坊之内别有用心之人。
说这周督职也不经济,怎的不将这些个混入其间的人一并拿下,也省得他们在此坏事?
哪有那么容易,瓷作院内人员绝大部分都是自汝州地方招募,其他不说,尤窑、火二坊更甚。两下加起来三百来人是有的。一个一个的甄别饶是个费时费力。倒是散了心血于此,也查不出个多少来去。
还不如借着者王安平来一个敲山震虎。
此时却有内侍来报,言:
“有旨下来,三日为限,呈报天青贡与礼仪局待验。”周督职听闻饶是惊得倒抽了一口凉气,瞠目道:
“三日?”
而被按在地上责打的王安平,此时却猛的挣开内侍的压制,哈哈大笑。
见那笑且是一个如癫如狂。便激得周督职猛然站起,上前一脚将其踢倒,遂踏脚其身,蔑声道:
“如此狂癫作甚?殊不知这一炉一窑一日夜也可烧得,断是随不得你的心愿也!”
王安平依旧大笑,笑之甚,以至于狂咳不止。望那督职,且是一口血痰吐出,狞笑道:
“一炉一窑?哈哈,门公谬矣,知我是窑工,只察窑坊之事,却不知在下却是在火工处做了手脚!”
此招狠毒,瓷胚入窑遇活力不足,这炉瓷便是废了。若要在烧,且要等了天炉冷却。而且,这瓷胚虽有备份,却因那釉料贵重,亦是一个为数不多。
两下算来,没个三两天的功夫,想再启天炉,那是一个胡说来哉。况且要查明此间手脚也是得需些个时日。
三天!这话说起来跟开玩笑一样。
周亮听得此话,且是出乎意料之外,听罢一个阵寒气自涌泉冲了泥丸,便是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出来。
惊罢,一把拎了那王安平的衣领,抵面怒道:
“你待怎讲?”
王安平不答,依旧惨笑了,得意的看向那天炉的方向。
那督职气火攻心,便丢了那王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