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紧身上的轻甲丝绦,捡了两片碎木绑在手臂,扎好了袖口手脚。抽了那口腰刀,扯了根布条将刀柄缠在手上。叹了口气,却又大喊了与自家壮胆,道:
“来便来!小爷也非善类,索性便多拉他几个垫了背去,黄泉路上也有个人来拌嘴吵架。”
咦?这陆寅不是一个心思缜密,熟读《度心术》、《罗织经》计策万千的聪明人来?怎的也是个如此絮絮叨叨?
我去,害怕呗!还能怎样?这会子书上的东西便是一个无用,这货真真的一个没招数可想了。
诸葛孔明聪明吧?三顾茅庐哪会,那猛人张飞真真的一把火将他那草庐给点了,那诸葛亮除了跑也是个没脾气。
所谓“一力降十会”,任你不出茅庐便知三分天下,书中纵横,决战于千里之外。碰到一帮杀红了眼的兵痞,除了跑,你也是个没招。
但是,前提是你的跑得了。有道是秀才遇到兵,讲道理?他们得能听的懂!
见陆寅如此声嘶力竭,且唬得身后的奶娘紧紧地抱定那宋若躲在两人身后筛糠。
张呈亦是听得陆寅这声,便自佛像后走出,哂笑一声。
陆寅听了他哂笑,便回头道:
“你且笑,一会且有你的笑处也。”说罢,便又寻了那殿前的石阶,抽刀蹭了。没磨几下,便又望那闲云野鹤般听风坐禅的龟厌叹气。
张呈见他如此看龟厌也不多言。便与他蹲在一处,将那刀石沾了雨水吭吭哧哧的磨刀,嘴里回道:
“一会便是爹死娘嫁人。”
说罢,便是一愣,倒好似想起了甚妙处一般。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竟不可自抑。
陆寅看他行止怪异,便没好气的道:
“失心疯麽?”
张呈挨了骂亦不理他,腆了脸却心下道:你却没见过那仙长的手段!我却不与你说,你这厮是如何在那城西枣树林被人诓着跑了一宿也。
说起此事也怨不得陆寅,只是身在迷局而不自知也,陆寅只是沉睡了两天睡了个腰酸背疼,却茫然不知与那校尉两人在那城郊黑灯瞎火的树林整整的跑了一夜。
张呈只顾与那陆寅打那哑谜玩笑,殊不知这龟厌却是拼了自己的身家修为护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