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找黄牛,他坑你呢。”
听见“坑”字,关系王站住脚:“怎么回事?”
“你知道为什么县里不让你涨价吗。”罗璇说,“做生意首先要看政策导向。这场雪灾影响民生,政府非常重视,如果让你继续高价卖民生必需品,影响就太恶劣了。”
“罗桑厂仓库坍塌,部分物资损坏,现在物资严重不足,人心惶惶,领不到物资的人满腹怨气。”罗璇继续分析,“与此同时,所有人都知道你手里有物资,最多、最全。”
关系王不耐烦:“当然,我的渠道最厉害,只有我能搞到这么多——”
罗璇打断他:“所以,罗桑县所有涨价的必需品,所有的民怨,都将是你的过错。”
关系王愣住。
片刻后,他嗤笑:“你少在这危言耸听,凭什么啊?高价卖货不止我一个!”
“因为你做的规模最大,人们只知道你。”罗璇看着关系王,“还有谁卖高价货,你知道吗?”
关系王不服气:“多少人卖得比我还贵,那个谁……”他张了张嘴,忽然面色惨白。
“你说不出名字。”罗璇静静地看着他,“对,大家只知道你。因为你有个报刊亭,还在罗桑厂门口,你树大招风。”
关系王说不出话。
“如果杀鸡儆猴,你猜猜,是谁第一个倒霉?”罗璇冷冷地说,“县里为什么警告你?你这个行为,往小了说,是违反商业法。往大了说,是特殊时期扰乱物价,是要被重判的。”
“黄牛就是用你挡枪,反正有你顶在前面,囤东西的是你,扰乱物价的是你,他说一句被你指使,他从轻发落,你罪加一等。”
关系王靠在冰凉的墙上。
天很冷,但他的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
“此外,你叔叔是王经理。他是你的靠山,但也是你的危险。”罗璇加重语气,“你叔叔那个位置油水丰厚,惹人眼红,别人整不动你叔叔,还整不动你?万一有人眼红你叔叔,煽动众人,把你的报刊亭砸了,你有什么办法?”
“你之前劝我,说我锋芒毕露树大招风,必然会被人看不惯,被人整。”罗璇又说,“放在你自己身上,你怎么就看不透呢?”
冷风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