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说:“所以,这件事情的本质在于,罗桑县,要延展还是要聚焦?延展,就是不断延伸整条产业链,尽量全面;聚焦,就是斩断产业链,只专注一个位置,做到专精。”
郎峰不知何时回到座位上,环顾会场众人,呵呵一笑:“这涉及到罗桑县的自身定位问题了。”
罗璇摊手:“所以,我们要做的事情,就已经很清晰了:先问是什么,再问怎么办。”
三言两语,把纷繁复杂的意见和暗流涌动的纷争梳理得简明扼要。
赵书记赞许地看着她,颔首:“好,好。是我们罗桑县自己培养出来的好孩子。”
罗璇微笑点头。
找定位、做调研,是高校的工作。魏教授开始发言,罗璇则松了口气,坐了下来。不过因为紧张,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根绳子。
魏教授讲完了,赵书记突然看向罗璇,指着她手里的绳子问:“你刚刚说,王永昌的建议并非真正的‘腾笼换鸟’。那么,从产业链的角度,什么才是真正的‘腾笼换鸟’?”
罗璇扬起那根绳子,手一松,绳子飘飘荡荡落在桌面上。
“彻底放弃整条产业链,去涉猎多元化领域。投锂电池,投地皮,投影视……”罗璇轻声说,“可罗桑县的招牌是‘中国制造’,是搞实业的。”
罗璇张开空无一物的手。
“我并不认为资本运作的泡沫方式适合罗桑县。”
……
“珠三角已经有8000多家小工厂像泡沫一样消失。”之河大学的魏坤教授说,“研究院刚刚结束了珠三角的考察,形式并不乐观。”
社交场合打打招呼,最多只能混个脸熟,只有聚在一起吃饭喝酒,才能发展出情谊。
会议结束后,县里组织围餐,罗璇很有眼色地给每个人敬酒,杯子里的酒比所有长辈都满一格,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干为敬,又诚恳又爽快。
她是罗桑县本地土生土长的人,赵书记颇为照拂了几句。外加上练体育多年,酒量不错,长得喜气,又背靠珊瑚集团,一番刻意热络后,如愿以偿挤进了餐后第二场。
罗璇默默想起,几个月以前,天降大单,自己意气风发,觉得一派顺利,可只能上赶着去替别人结账;如今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