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文学是讲天赋的呀,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林国栋沉默地笑着,一眼不发。
邱教授还住在之河大学分配的房子里,客厅里打了通天到底的书架,塞了太多书,以至于光线有些昏暗。
见到林国栋,邱教授非常意外:“这么些年,你去哪里了?”
林国栋低声说:“我哪都没去,一直在罗桑县。”
邱教授下一句话就是:“这些年有什么作品,拿来看看。”
林国栋苦笑:“自从退社团后,就再没动笔了。”
同学们纷纷侧目。女同学恨铁不成钢:“你浪费啊!赵豆豆没劝你吗?”
“早分手了。”
女同学“啊”了声:“当年你姐那么反对,你们都没分,我们都以为你们结婚了。”
“她甩的我。”林国栋很平和。
女同学又“啊”了声。
林国栋坐在沙发上,自嘲地笑笑:“你们就别捧我了。我就是个普通人,当年诗刊给我发退稿信的时候说了,我没有文学天赋,让我不要继续走文学道路,不如学好数理化。”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很久。
最后还是邱教授开口:“退稿信?什么退稿信?”
林国栋一鼓作气:“您当年说,您有个同学在诗刊做编辑,很欣赏我的作品,您做主挑了我的组诗,替我寄到诗刊去。其实……后来我收到了诗刊的退稿信。”
所有人都用一种讶异的、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时隔几十年,林国栋终于有勇气把这段最不堪、最痛苦的记忆揭开。他用讲笑话的口吻说:“当年我是个脆弱的傻小子,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刚好也毕业了,我就躲起来了。”
躲在红星厂好几年,用拼命工作麻痹自己。
“再也没敢对文学有一丝一毫的妄想,再也没敢联系老师同学们。”
说到这,林国栋哈哈笑了,自认为语气豁达:“当年不成熟,现在想想,多大的事。怪我年轻的时候太自信,居然真觉得自己是个天才,结果受到太沉重的打击。后来才发现,自己这样的人,满大街都是。”
房间里依旧一片死寂。每个人都死死盯着林国栋。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