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行李袋歪歪扭扭地吊在半空中,拉链半开不开。
年轻工人试图用钩子把行李袋勾上来,行李袋动了动,仅剩的几张百元大钞掉落风中,飘飘荡荡,飞远了。
罗璇走上前去,垂眼看着高空连廊的栅栏。
栅栏上面,全是指甲的划痕。一角衬衫碎布挂在下面,随风飘摇。
一片沉默。
什么内疚,什么自杀。这本护照,和行李袋里的钱,已经说明了一切。
“王经理……他不是咱们自己人吗?他……他怎么这样啊?”
“他其实……根本不关心工人,也不关心残疾工友和老人。”
“都是骗人的啊。”
忽地,有人疑惑出声:“老王,你去哪里?”
工人老王像喝醉酒一样,涨红了脸,默不作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离开了人群。
……
罗璇带着张东尧来到资料室,死脑筋还目光炯炯地坐在门前的椅子上。
见到罗璇,他大声说:“没人进来过!”
罗璇点点头,嘴很甜:“我发现你是个有原则的人,适合做保密工作。”
死脑筋激动得满脸放光:“真的?大家都说我死脑筋。”
“他们说得都不对。”罗璇深沉道,“你得听我的。”
死脑筋发自内心地咧嘴笑,张东尧不忍直视,淡淡地撇过头去,研究门上的封条。
“我封了资料室,为了后续接管的人有据可查。”罗璇说。
张东尧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撕了封条,冲进资料室,一把抓起各种合同仔仔细细翻起来,越翻,脸色越灰败。
“完了。”他喃喃地说。
不知道在说罗桑厂,还是说他自己。
张东尧麻木地走出资料室,重新贴了封条。罗璇终于安了心,嘱咐死脑筋继续守着,两人走出行政楼。
工人们正在乱纷纷地议论着,高一声低一声。两人出来,工人们马上说:“罗厂长,我们都被骗了!”
罗璇很自然地接话,用哄孩子的口吻:“放心!我肯定帮你们说清楚。”
张东尧始终面色苍白,不知在想什么。
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