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高大已经把床头换好了,不知道怎么换的,只是地上和墙上又多了些血迹,他的胳膊也划伤了,长长的一条,很深,正在流血。
“你真是。”娇姐帮他处理伤口,嘴里埋怨,“我来换就好,你何苦逞强。我又不会嫌弃你!”
“我做点我能做的。”万高大注视着娇姐。
“看什么看。”娇姐没好气。
“是我不好。你把头发留长吧。”万高大突然说,“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吃苦了。”
娇姐的眼泪忽然就盈上来。她背过身去擦眼泪,又把菜端到床前:“肉麻。说这些。”
“主要是哄你,想骗点酒喝喝。”
娇姐啼笑皆非。
“大中午的!大白天的!喝什么酒!”
家里还剩小半瓶二锅头,两人分着喝了。万高大突然感叹:“小满前途无量,而你——我是怎么遇上你的?”
“装什么浪漫。咱俩是厂里组长介绍相亲的。第一面逛公园,第二面聊厂子分房政策,说结婚分的面积大。第三面就在厂里办了集体婚礼。平淡无奇,水到渠成。”
“哗,好惊险,万一组长先给你介绍别的男人,我岂不是遇不到你?是我好命。”万高大把酒瓶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命运待我,不是不好的。”
娇姐笑骂:“老万,你就是这点好,心里有数。”
吃过饭,娇姐把碗筷收拾好,回来看了眼手机,有几个罗璇的未接来电。
“二妹让我给她回个电话。”娇姐站起身,“估计是让我去厂里。”她开始窸窸窣窣地穿衣服,“我晚上回来,给你带点熟食?酒还要不要?”
“都不要。”万高大躺在床上,注视着娇姐的身影,“外面经济形式不好,能省就省。”
娇姐穿戴整齐,拨电话给罗璇。对面不是让她去厂里,而是去县医院。
她站在门口,穿鞋,又穿上外套。
万高大突然说:“真漂亮。”
娇姐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她不知道为什么,挑了套新衣服。
“都是厂里的样衣罢了,网球夹克。下面是新花样,叫铅笔裤。”她赧然,“一把年纪的人了,穿小姑娘的衣服,腿勒得从上紧到下,不伦不类的。”她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