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第一件事儿,是赶紧去墙角的夜壶里尿了一泡,人这才松缓一些。
床上纸婆娘静静坐在那里,纤腰肥臀,脸盘子巴掌大,完全没有什么血色,一直看着我。
至此,我脑子还是嗡嗡的,有点儿像是一团浆糊。
老鳏夫不是老鳏夫,是一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顶着他的皮。
皮都被剥了,人肯定是死透了……
那老鳏夫什么时候被杀的?
是我们杀牛,他救过我一次之后?
还是,在那之前,他就有问题?
纸婆娘途中和我提醒,让我在院外不要听老鳏夫一切话,就是因为,她看出来了老鳏夫的不正常?
细思极恐……
我们身旁的老鳏夫,一直都不是本人。
可“老鳏夫”却熟知关于老鳏夫本身的一切,从任何角度,任何细节,都难以判断出来问题……
甚至,他先前对我的循循善诱,对我那一系列的关心和指点,都让我觉得,他是堪比我爸和爷爷的亲人了……
我满脸惨然,那股心慌让我都快哭了,颤巍巍问:“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啊……”
她没吭声,只是瞅着我脖子。
稍一迟疑,我想起来老鳏夫为什么给我木符。
他本身只是叮嘱我一些东西,譬如不能和纸婆娘太深入沟通,不能被鬼迷心窍,要保重自身。之后我说了纸婆娘的一些话,他就用了木符,让纸婆娘不能靠近我,又再三叮嘱我,不能信纸婆娘的话。
他是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只不过他为什么不直接将纸婆娘带走?
他要带走纸婆娘的话,我肯定不会怀疑的。
是因为,他一样要利用纸婆娘保护我的安全?
那他在图谋着什么?
他不是老鳏夫,他骗了我,可他又在教我本事,他究竟要做什么?
一系列的问题涌上脑海,这些问题又相互矛盾。
“你是怕我不信你,才带我去看?”我哑声再问。
纸婆娘的头微微一点。
她抬起手,是点着我脖子位置。
眼神和动作,她目的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