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泽望着沉默不语的他，怒火“噌”地一下蹿得更高。
“你缺钱，哪怕跟我说一声也好啊！我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吗？可你倒好，一声不吭把检验结果交出去，你知不知道，这会要了我妈的命！”
他一边吼，一边用力摇晃着男生的肩膀，像是要把满腔的愤怒与绝望，都通过这个动作宣泄出去。
男生沉默良久后，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对不起！阿泽！”
“光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我妈还被关在里头，你说，现在让我们怎么办？”
顾明泽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透着深深的无力与悲怆。
这时，站在一旁的箫悦开了口，语气带着几分试探。
“不是还有个口罩吗？你仔细瞧瞧，上头有没有口红印，或是别的？”
男生满脸苦涩，摇了摇头。
“没有，只有他妈妈的指纹。我……我真的不想弄成这样。”
说完，他像是没脸再待下去，转身就走，脚步沉重又落寞。
待走到四下无人的僻静角落，他兜里的手机骤然响起，铃声在寂静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伸出手，那双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好不容易才接通电话。
“喂！”他嗓音沙哑，带着浓浓的哀求，“你交代的事，我都办妥了，求求你，放过我妹妹吧！我爸已经不在了，我就剩她这一个亲人，没了她，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冷笑声，好似冰碴子顺着听筒钻进来。
“行啊，不过你可得记好了，要是敢把这事儿透露给旁人半句，我保证，你们兄妹俩别想活着踏出这座城！”
“是，我明白！”
他匆忙应下，挂断电话。
犹豫片刻，又猫着腰悄悄折返，躲在不远处的绿植后头，望着顾明泽几人。
嘴里无声地念叨，“阿泽，对不住了，我就这一个妹妹，实在没办法，只能这么做……”
另一边，顾明泽瘫坐在长椅上，像被抽走了脊梁，眼神空茫又呆滞。
泪水在眼眶里蓄起，几欲决堤，却又被他强忍着，只在眼底聚起一片朦胧的哀伤。
此刻，绝望如同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