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上,淡淡的墨痕晕染,染黑了小半张纸。
“陛下。”
赵孝儒小声的提醒,让的萧若安回神。
后者用力的捏紧了笔锋,她注意到了笔下展开的熨痕,长吐出了一口气,声音带上了一些颤抖。
“给朕换张纸…”
萧若安这辈子都不曾认过错。
她持着毛笔的手掌轻轻颤动,往日里轻巧的笔锋,在此刻,显得尤为沉重。
“陛下…墨干了…”
……
“陛下,纸又脏了…”
……
“陛下……”
“滚!你替朕来写!”
接连几次失败后,萧若安重重的推翻了案台,把毛笔甩在了赵孝儒的头上。
墨痕晕染,染黑了赵孝儒的面孔。
他也不敢愤怒,只老老实实的点头,道了一声哦。
拖延了半个时辰,这一封信,方才终于在眼前展开。
“苏丞,上一次是朕错了,全都怪朕,听信了小人的谗言,幸好,未曾酿成大错!”
“逆贼,严缶,贪污国库,污蔑良臣,朕已将其伏诛!”
“当初所有陷害你的人,朕也让他们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回来吧,朕需要你,大乾的百姓,也需要你!”
短短不到百字,便仿佛抽干了萧若安所有的力量。
说到最后时,她的声音都带着几分沙哑。
好像是,认这个错,让她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一样。
“封笔,将此信送于冠军侯!”
……
深夜。
寝宫当中,水雾飘渺。
如秀玉般洁白明霞的手臂扶起了几朵红花,顺着水流一起落下。
萧若安躺在浴桶之内,水面的红花遮去了身上的无瑕,久久失神。
哗啦啦。
水面破开,那傲人的身姿在铜镜当中恍惚浮动。
萧若安仔细的盯着铜镜,看着镜中人额头上残留的淤痕,手掌上的冻伤,以及下 腹部的扭曲的疤痕。
一出食粪…二出险被刺杀,还有那番屈辱…第三次的被人砸昏…第四次,荒野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