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平静如常,道:“我是借大理寺的马,大理寺的收回去了。”
程雪扬又问:“你的坐骑呢?那匹马还挺帅的。”
顾墨回答:“在苏府。”
程雪扬了然,是了,顾墨把丞相府的人和物都搬空了,就留了座空宅,让人给烧了。
程雪扬又道:“那你今早怎么不先去苏府?”
努力以平静心面对程雪扬的顾墨,在接受了程雪扬接二连三的问题后,也是平静不下来了,叹气,问:“殿下就这般厌恶和我在一起吗?”
程雪扬愣了一下,双眼不自觉的睁大了些,尴尬的揉着衣袖,道:“倒不是厌恶,顾大人这个类型的男子,本宫还是挺喜欢的,只是不必再逢场作戏,心里也打算各自安好了,再处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别扭。”
程雪扬还是挺实诚的,心里有什么便说了出来,这大概是以前保留下来的习惯。
顾墨这人其实挺闷的,清清冷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不主动和他说话,他可以当一天的哑巴,有什么事不说出来,什么情绪不表达出来,他就好像木头一样根本不会发现她怎么了。
此时,顾墨藏在宽大官袍袖子里的手捏成了拳头,指尖刺进他的手心里,有些刺痛,但不如心里的痛。
他出身低微,阿娘是青楼妓女,家中又有一堆阿娘收养的遗弃孤儿,阿娘失踪后,小小年纪的他便承担了这个组建家庭的重担。
他没有抱怨,至少他不是孤单一人,弟弟妹妹都是他的家人,他也不会放弃寻找阿娘。
为了养活弟弟妹妹,为了活下去,他可以去做脏活累活重活用力气换工钱,也可以狠心去跟着混混们后面敲诈勒索。
三教九流,阶层等级,将人分的清清楚楚,想要冲破阶层,难比登天,有人生来就是享福的,有人生来就是命苦的。
在一国公主的程雪扬面前,他是自卑的。
他自己都看不到前方的路,他怎么敢接受心仪之人的爱意?
如今,殿下炙热的爱意已经冷却下来,就只剩下别扭了吗?
顾墨啊顾墨,你罪有应得!
能爱的时候不敢爱,敢爱的时候已是不能爱了。
顾墨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