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亦步亦趋地跟在太后身后。
刚走出金銮殿,太后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彩月一眼:“彩月啊,你说,这宫里啊,最重要的,是什么?”
彩月赶紧低头:“奴婢愚钝。”
太后轻笑一声说道:“是听话。”
彩月心里一凛,更加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大臣们的奏折如雪片般飞向龙案,矛头直指玖鸢。
他们认为,玖鸢就是蛊惑皇帝的妖女,就是导致翊衡荒废朝政的罪魁祸首。
翊衡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眉头紧锁。
他知道,这些大臣是不会放过他的,特别是那些言官,还不能处死他们,顶多也只能打屁股。
而且,这帮家伙把皇帝打屁股看作是他们对同僚炫耀的资本。
翊衡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说:“批不完,根本批不完!”
无奈之下,翊衡省去了批语,就用打勾和打岔。
结果,弹劾的奏折更多了,有些奏折那是骂人不带脏话。
翊衡打开奏折,上面写着:“臣闻君上御宇,当以明察为要,裁决庶务,批答章奏,理宜详明。然近日观之,朝堂之上,批答竟以勾叉示之,何其简也!夫勾叉者,于市井小儿涂鸦或可,于朝廷政务,岂为适宜?此与儿戏何异?臣恐长此以往,政令不行,纲纪废弛,国将不国矣!陛下若以政务繁冗为由,亦当遴选能臣,分理诸事,岂可行此草率之举?望陛下深思之,改弦更张,以重朝廷之体统,振百官之精神。臣不胜惶恐,昧死上言。”
翊衡把奏折狠狠往桌上一扔,扯着嗓子喊:“小柱子!你给朕过来!”
小柱子正猫在殿外候着,冷不丁听到这一嗓子,吓得浑身一哆嗦,赶忙小跑进来,“扑通”一声跪下,大气都不敢出:“陛下,奴才在呐!”
翊衡气得直翻白眼,一把抓起奏折,在空中晃悠:“你瞅瞅,就这玩意儿!这老臣可真会挑刺儿,朕不过就是批答奏折用了勾叉,省点事儿,他倒好,上纲上线,说什么‘国将不国’,朕不过是想图个轻松,怎么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市井小儿涂鸦?他当朕是三岁小孩过家家呢!”
小柱子低着头,心里直犯嘀咕:奴才大字不识,瞧啥瞧。陛下这偷懒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