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淡地看她一眼:“宛秋,别再执迷不悟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女童垂下眸子,终于说了话:“娘,你听见了吗?哪怕是作为替身,他也从没爱过你,我们拿了赢钱,以后相依为命好好过日子,你别再念着他了。”
裴隐年瞪大眼睛。
因为女童的声音不再是软软糯糯的小甜音,而是青涩的却十分清晰的男音。
沈椿棠眸眼纯黑,抬起头和高大俊美的男人对视:“侯府不缺钱吧?侯爷能给我们多少?”
裴疆望着这双熟悉的眼睛,不自觉失了神。
沈椿棠厌恶的冷了眼。
她娘甘愿做这个男人的替身,她可不愿意。
一个有家室的男人,惦记死去的白月光,找了个肖似白月光的外室,将情愫寄托在她身上,整日让外室扮演另一个女人的仪态说话,在替身身上找白月光的影子聊以慰藉。
又在正妻扎破替身面容,捅穿幻梦假面时恍然大悟,踉跄而逃。
沈椿棠觉得贱这个字都不足以形容她血缘上的父亲。
倘若是她喜欢的人,那便谁也不可能替代。
故事的结局以男人的薄情,女人的泣血终止。
沈椿棠自认为让娘亲看清了现实,他们母子也有了丰厚的银钱离开宁国,能富贵的过完后半生。
那天晚上,娘亲还拉着他的手温柔慈爱地告诉他:“小椿,明日开始,你就剪掉辫子,做回男孩子。”
他高兴极了,以为娘亲终于醒悟了。
然而第二日,当他欢欢喜喜地换上男装,梳上男儿髻,以木簪固定,去找娘亲时,却发现房梁之上垂下了一条白绫。
娘亲即便是死,也死在了离忠勇侯府邸最近的客栈。
她从未想过摆脱替身的身份,她的灵魂被牢牢地禁锢在了一个叫裴疆的男人身边。
离开这个男人,就像没了养分的花,不日便会凋零。
沈椿棠没有哭,她平静地埋葬了这个可怜的女人。
并发誓,她这一生,绝不会因为爱一个人沦落至此。
倘若真的有那么个人出现,她会亲手除之。
“沈椿棠,你对邵阗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