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隐年躲进山洞的时候。
她那时狼狈极了,伤口疼痛,容颜丑陋,觉得裴隐年救自己就是为了让她饱受折磨的继续苟延残喘下去。
她恨不得将裴隐年咬死,在篝火噼啪中看向坐在对面,靠着墙壁的男人。
那时的裴隐年似乎很久没有再穿红衣了,黑衣衬得他面色如玉,却也不近人情。
莲厌知道他也受伤了,却不愿意关心他一句。
她靠近火堆取暖,兴许是洞中太静谧,裴隐年自己也受了重伤,她不必太过防范。
于是她第一次问:“裴隐年,你为什么恨我?”
不远处的青年抬眸淡淡看了她一眼。
莲厌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回应,她索性放弃,取出沿路收集的药草嚼碎了开始止血。
就在这时候,裴隐年似乎说了一句:“你没好奇过自己的身世吗?”
訾旸从没对莲厌说过她的身世。
莲厌小时候还好奇,到处打听,但是后来她也就接受了自己是个孤儿的事实。
彼时疲于逃命,朝不保夕,莲厌也只是淡淡反问了句:“你知道?”
裴隐年深深看了她一眼,阖上眸子,不再答话。
莲厌也觉得两人相看两生厌,仇人的话,有几分可信?
故而也没再追问。
可此时想起前世山洞里裴隐年那欲言又止的话,莲厌心中突然就生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来。
难道她的身世和忠勇侯府相关?
莲厌心里想着事,不知不觉就走回了客栈。
邵阗见她回来,也没有问她去了哪里,发生了何事。
两人安静地吃完了饭。
入寝时,莲厌躺在床上,偏身看邵阗,率先打破沉默:“忠勇侯府的王妃死了”。
邵阗神情看不出什么变化,偏头看着她,淡淡嗯了一声。
莲厌觉得他似乎一直都是这样,淡然宁静,不管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是一副置之度外的空灵模样。
似乎什么人什么事都入不了他那双淡漠冷凌的眼。
莲厌抿了抿唇,琥珀色的杏眼盯着少年清俊的脸:“你的家不在京都,对吧?”
两人入京后,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