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之策。”
窗外的雨声忽然小了,走廊传来招待所的服务员用收音机偷听《红色娘子军》的杂音。
夜幕降临,雨势终于小了下来。
空中的乌云渐渐散去,露出了皎洁的月光,银辉洒满大地,给这沉闷的小山村带来了一丝宁静与祥和。
然而,在任家的院子里,却依旧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今天的雨下了一整天,任小波都没能出门。
他心中那股憋屈与怒火,如同被雨水浇灭的篝火,虽暂时熄灭,却仍有余烬。
等到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迫不及待地踩着那辆永久牌自行车,往老村长家赶去。
自行车的链条在寂静中发出刺耳的"咔哒"声,任小波军绿胶鞋踩过积水的车辙印,碾碎了泥浆里半张褪色的《人民日报》。
车把上的网兜里,西凤酒的玻璃瓶相互撞击,发出催命符似的脆响。
后座上捆着的野猪肉还在滴血,在"农业学大寨"的标语墙上甩出一道猩红弧线,惊得墙根处觅食的耗子吱吱乱窜。
这是他为老村长特意准备的“礼物”。
路过村口时,任小波忽然捏紧刹车。
手电筒光束扫过白灰墙上新刷的标语——""的"争"字还淌着红漆,像道未愈合的刀口。
他特意停下脚步,抬头望了望老村长家里的烟囱。
晨雾中,老村长家的烟囱正腾起青灰色炊烟,混着霉干菜的咸涩味飘来。
只要烟囱里有烟冒出来,那就说明老村长家里已经有人起床生火做饭干活。
这样一来,待会儿他去叫门的时候,就不怕没人来给他开门了。
在夜色与晨雾的交织中,任小波的身影渐行渐远,只留下那辆自行车在雨后的泥泞小路上留下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蛇形轨迹。
路过知青点倒塌的土墙时,路边传来铁锹铲土的声响,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
任小波忽然捏闸停下自行车,听出了那是任老三压着嗓门的嘀咕。
他调转车头拐进知青点坍塌的土墙后,用手电筒光束扫过去。
手电筒光束刺破晨雾,看见隐隐约约的雾气中,任老三正在刨坑掩埋染血的杀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