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也不知是这老太突然到了清醒的时候,还是一直装疯卖傻,反正以上对虞棠枝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因此她没有露出半分惊讶的神色,直入主题。
“阿婆,我是谁,是什么身份你应该也清楚。”
“这次冒昧前来只是想知道二十年前王家小姐王润莹难产的真相。”
也不知道是哪个字眼突然碰触到了老太的神经,浑浊的眼神一凛,脸上最后一丝柔和也随着余晖消失不见。
天暗下来了。
见老太不搭话,她也不着急,细细端详着自己的指甲,吹走莫须有的尘埃,道:
“如今祁老爷已死,而我是王夫人,祁少爷嘛也是站在我这边的。”
“倘若发生什么事,祁王二家必能保张家上下周全,阿婆不必再有后顾之忧。”
这下张稳婆头一次如此认真的打量面前的小姑娘,心中掂量了半晌,似是讶道:
“你这丫头倒是有趣,当年还是我接生的你,未曾想到多年后倒是你来跟我讲这些。”
“罢了罢了,都是命啊。”
街上的小摊贩们卖的差不多了,终于结束一天的劳作匆匆忙忙收拾东西回家去,转眼间热闹的街道便已萧瑟。
时过境迁,人去楼空,不过如此。
二十年前的往事仿佛昨日刚刚经历过一般,历历在目,在无数个午夜梦回中被一遍遍加深的记忆几乎立刻就能浮现在眼前。
“血,好多的血!”
张稳婆一生接生过数不清的孩子,对女人生孩子出血这事也算是见怪不怪了,却依旧记得那日被匆匆请进祁少奶奶卧房时那印入眼帘的铺天盖地的红。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到化不开的铁锈气息,靠墙的雕花大床上红衣女人发出痛苦的呻吟,气息微弱,已然快坚持不住了。
“快拿千年人参片来!”
祁少奶奶预测的生产日子在两个月以后,怎会提前生产?
等她疾步走到床前才发现王润莹身上的那件衣服根本就不是红色的,而是出血太多将衣衫生生染透成血红色,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身穿红衣。
饶是见过一些难产的女子,张稳婆也还是觉得骇然,勉强定了定心神,捏开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