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咄咄逼人:“画舫房间设有暗道相通,以便悄无声息地作案,管事和小厮俱都亲口招认是受指使,人证物证皆有,这其中有何玄妙,劝你如实交代。”
伍安乾暗骂一句“交代你姑姥”,指天发誓:“皇上,草民真是冤枉的,绝无半句虚言,若敢欺瞒,就罚草民我……我……我下辈子、生生世世当个太监!”
这誓发得够毒,是个狠人。
承桓帝险些绷不住笑出来,握拳抵唇,掩饰性咳嗽两声,正要说话,却听太子殿下道:“发誓作甚?纪大人乃是在提点你识人不清,提点得有理,该谢过才是。”
伍安乾当即配合地露出恍然的表情,挪了挪膝盖,稍微转向纪章的方向,拱拱手:“谢过纪大人提点,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个事,前两日这管事贪了财,被我唤到书房里狠狠骂过,还扣了月钱,想必因此记恨上了,怪不得,怪不得他要害我!”
伍安乾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将视线转向管事,对上他愕然瞪大的眼睛,极力咬死是他怀恨在心陷害自己,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辩起来,吵得面红耳赤。
承桓帝屈指敲了敲扶手,底下众人噤声垂首,过了须臾,承桓帝才缓缓道:“画舫管事伙同下人作案,挑起事端,妄图让皇室不宁,今交由刑部处置,带下去。”
管事瞪大眼睛,未及说话,已被禁军堵住嘴巴带走。
承桓帝摆明不想继续深究此案,众臣心如明镜,知晓他这是生怕触碰到了太子殿下的利益。
伍家世代从商,家底殷厚,平日里依附于太子,借其助力迅速发展为皇商之后,不仅在江南一带拥有不少产业,也直接控制着大量的铜、盐运销,以及其它一些重要的大规模独占性商业,财力与太子息息相关,若伍家倒了台,间接撼动到的,便是太子的利益。
由此可见,在承桓帝心中,还是格外偏袒于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