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声赞道:“干得漂亮!明日论功行赏!”
校场之上,久被战火硝烟熏染的空气,此刻终是混入了一丝松弛的味道。历经连番苦战,将士们那根一直紧绷的心弦,仿若在瞬间松开,积攒许久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猛地决了堤。
罗赢擎起酒杯,迈着大步走到刘宏身前,说道:“刘宏,今日多谢了,若不是关键时刻有你拔刀相助,那古慈拉罗又怎会如此轻易地折在我手。这份恩情,我罗赢记下了!”
刘宏扬起下巴,脖子一梗,故作满不在乎地回道:“哼,这有什么可谢的,你莫要自作多情,我可不是为了你,不过是瞧那古慈拉罗不顺眼,想亲手斩下敌将首级扬名罢了。”
罗赢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笑意,眼中透着几分洞悉一切的豁达,轻声说道:“不管怎样,今日此举于我而言意义非凡,这情我承下了,我干了你随意!”
说罢,罗赢仰头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咽喉滑落,畅快之感溢于言表。刘宏瞧着罗赢这般豪爽,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也不含糊,同样举起酒杯,大口一张,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先是一愣,随即嘴角上扬,绽放出会心的笑容,那笑容里饱含着战友间无需多言的默契,以及历经生死后的惺惺相惜之意。
罗赢走到季昭面前说道:“二哥,你明日能不能帮我寻个精通胡语的师父?我思量着,往后咱们与匈奴打交道的日子怕是少不了,多学一门匈奴话,说不定关键时刻就能派上大用场。””
季昭用那双略带醉意眼睛凝视着罗赢。见罗赢一脸认真,他应道:“好,明日就给你安排妥当。”
好些个士兵已然喝得烂醉如泥,他们东倒西歪地散落各处,有的倚着兵器,有的瘫在地上,嘴里嘟嘟囔囔,尽是对家中妻儿的无尽思念。那声声带着哭腔的呢喃,划破寂静夜空,好似要将这数年的离别之苦一股脑儿倾诉干净。直至二更的更鼓沉闷敲响,那如泣如诉的声音,才被夜色缓缓吞噬,渐归平静。
待酒过三巡,罗赢和允泽相互扶持着回到房中,由军医处理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粗布绷带在伤口处缠绕,每一圈都似在诉说着他们在沙场上的英勇与惨烈。允泽连句完整的话都来不及多说,累的一头栽倒在简陋的床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