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那已然破碎的芳心。
莫姨娘手抚维芳脊背,目光温润,轻言慢语:“人生之路,荆棘丛生,纵有失足跌倒之时,亦不过寻常之事。纵一时困顿,泪洒当场又何妨,待泪干,起身掸掸尘土,还得昂首向前。这世间,又有几人能一路顺遂、不历坎坷?多少人是在跌倒、爬起间,蹚出自己的光路?姑娘细想想,可是此般道理?”
春姨娘以丝帕替维芳拭去眼角泪花,柔声道:“今日在府中婢妾唤您一声姑娘,待出了府,您就是尊贵的世子妃,过往如烟,既已飘逝,何苦抓住不放?你且看那庭前花开花落,云卷云舒,皆是自然之态。花虽有凋零时,然来年春日,依旧娇妍盛放;云纵被风吹散,须臾,又聚成新象。人生亦如此,挫败不过一时,转机或许转瞬即至,姑娘保全自身才最为要紧呐。”
维芳闻罢,心胸似豁然开朗,抬眸望向莫姨娘和春姨娘,柔声道:“多谢两位姨娘这番开解之恩,维芳定当铭记于心。”
恰于此时,只见母亲肖玉凤引着陈府一众女眷,踏入府门。维萱瞧见维芳,急忙趋近,笑语盈盈道:“姐姐这下大可宽心了,那广宁侯夫人已然向我等保证,决然不许那女子踏入侯府内院,只在府外置间房舍,将她安置在外,往后无需她到姐姐跟前搅扰清净。”
肖玉凤面上犹带几分得胜后的快意,和声说道:“今日这番周旋,当真畅快淋漓。起初,你那婆母言辞间尽是轻蔑、奚落之色,亏得你大嫂与二妹机敏聪慧,言辞犀利,怼得她面红耳赤,连连赔罪。咱们一家人只要和衷共济,外间宵小便不敢轻易犯我等锋芒。至于和离一事,我已同你婆母言明,全凭你自已心意裁夺。待她将那女子安置稳当,自会亲赴府中来迎你,彼时究竟何去何从,还望你审慎思量。”
维芳垂首,螓首轻点,应和:“往昔岁月,陆逸待我关怀备至,因而婆母与公爹也曾视我如亲女。奈何现今我陈家罹逢厄难,他竟全然不顾夫妻情分,肆意欺凌冷落于我,而婆母公爹却佯装不知,坐视不管。且看他们今日这般张狂无忌,肆意嘲讽亲眷,想必是认定我陈家颓势难挽,无可倚仗。唯有我自己立起来,方可护持家人周全。母亲放心,只要那女子不进侯府,我便深居简出,安心将养,日后一心教养一双儿女成人立业,其余诸事,我皆不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