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不耐,待听得后来,越发感念父母舐犊情深。京城之中,嫁女之家,哪家不是看中男方家世门第,唯有自家双亲,先顾念女儿嫁过去是否过得舒心。果真是这世间,全心全意为子女筹谋者,唯有父母。
思及此处,维君垂首应道:“父亲、母亲自是不会害我,二老既觉他好,定然不差。不若寻个良辰,将他邀至府中一聚,女儿有些话当面问他,若他答得顺遂心意,那便无不妥了。”
言罢,她心间仿若拨云见日。林允泽固然品行高洁,两人互有情意,可他父母厌恶嫌弃她,即便嫁过去,也难逃刁难。犹记母亲曾言,嫁人非只嫁一人,乃是两个家族相融,嫁了人,便失了自在。罢了,若那李青安当真能如己所愿,不缚她手脚,允她自在来去,嫁他又何妨。诚如母亲所言,京城哪家高门大户不是规矩森严、妯娌纷争、内宅暗斗,若于情爱与自由之间抉择,她宁愿选择自由。
肖玉凤闻得维君此答,面露欣慰之色,遂含笑道:“你们外出诸事小心,莫与旁人起衅争斗,莫要意气用事,早些回府。”
二人步出府门,郡主赵予娴问道:“妹妹当真愿嫁李青安?”
维君浅笑道:“为何不愿?母亲所言,鞭辟入里,字字珠讥,嫁与李青安,可得自由,若嫁旁人,恐会深陷宅门内斗之中,周旋应酬府外之事。况且兄长也曾提及,李青安不擅谄媚,为人刚正端方,深得圣恩。若女子总归要嫁人,嫁他又有何不可。”
赵予娴细细咂摸维君之言,仿若恍然大悟,若让她整日足不出户,困于府中,岂不憋闷煞人。念及维君若嫁与李青安,日后还能时常相见,顿时喜上眉梢,说道:“妹妹所言甚是,只要能日日瞧见妹妹,你嫁与何人,我皆赞同。”
维君望着纯真烂漫的郡主,心间暖意四溢,却又悄然泛起一丝酸涩。郡主金枝玉叶,自是能嫁钟情心悦之人,无需似寻常女子般,于婆家谨小慎微,仰人鼻息。思及此处,维君暗叹,权势仿若坚盾,确能护人周全,予人方便。
二人行至铁匠铺子,前些时日,郡主特在此处订铸两把短刀。铁匠师傅见二人前来,忙不迭自后堂捧刀而出,满脸堆笑道:“姑娘请看,此刀以玄铁锻造,锋刃锐利,吹毛可断,且材质殊异,永不生锈。” 维君与赵予娴接过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