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你逃脱罪责,蒙混过关?”
赵锦旭闻此一言,身躯颤栗更甚,几近难以自持。他心下清明,父皇所言之危急绝非虚言恫吓,此番自己闯下的祸端,委实惊天动地。一旦风声走漏,莫说承袭大宝,单是保住项上人头,便已是奢望。
“儿臣叩谢父皇不杀隆恩。儿臣愿往太庙,值守灵堂,朝朝暮暮于祖宗灵前忏己罪孽,必当洗心革面,以全新之人复归正道。唯求父皇息雷霆之怒,珍摄龙体,莫为儿臣之过损了圣躬安康。儿臣纵有千般不是、万种恶行,然于父皇,一颗拳拳赤子之心绝无虚假,向来仰慕尊崇,高山仰止。儿臣这便去了,父皇万望珍重。此后定当恪遵父皇谆谆教诲,不敢有违。” 言罢,赵锦旭暗自舒了口气,父皇既这般言语,好歹暂留他一条生路。
赵宵廷挥了挥手,示意其速退。赵锦旭敛衽躬身,缓缓退出大殿,直至宫门,回首望了望那巍峨殿宇,才转身快步离去。
次日朝堂上,赵宵廷端坐龙椅上,一夜的煎熬似抽干了他周身的精气神,鬓角霜华隐现,瞧着竟像是被岁月陡然催折,瞬息间苍老了数岁有余。赵宵廷缓缓开口道:“自太庙香鼎惊爆、灾厄骤临,朕仿若深陷泥淖,食不甘味,寝不安席。每至夤夜,便似厉鬼萦身,朕常蓦然惊厥,受尽煎熬。朕之三子赵锦旭,仁孝纯善,见朕身心交瘁之状,悲恸填膺,毅然挺身而出,叩请亲赴太庙。朕思量再三,决意从即日起,革去三皇子赵锦旭身上一应官职,令其前往太庙祈福。太庙者,乃我靖朝国之根基所系,亦是神灵栖居的神圣之地,唯愿他此番虔诚祈愿,能上感上苍垂怜,庇佑我靖朝社稷千秋永固,百姓安居乐业。”
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群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亦有朝臣垂首而立,敛息屏气,暗自揣度这风云变幻背后潜藏的深意,心思各异,暗流涌动。
未等众人从惊愕中回神,赵宵廷龙颜微沉,继而开口道:“废太子赵锦哲,往昔代朕祭祀,却不幸身负重伤,后因醉酒失态,言行悖乱,有失储君风范,朕已褫夺其太子之位。然念其昔日为朕协理朝政、筹措军饷,亦有诸多勋劳,今特封为滇亲王,于宫外赐建亲王府第,自明日起,便搬离东宫,安享尊荣。”
“朕之四子赵锦铭,聪慧纯孝,自幼熟读经史子集,才思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