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之缘的女子生了绮念,初见悸动,再见入心,自此,念念不忘。
半晌之后,他将画小心翼翼地卷起,放在案桌上的玉筒,望向他的双腿之时,目光顿了顿。
她是那般明艳而又美好,自己这般又如何敢与她相配,想起前些日子追云传来的消息,他不禁自嘲一笑。
追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房中,半跪在冰凉的地上,静候着赵延淮的吩咐。
“主子!”
“何事?”
赵延淮微微抬眸,看着面前的追云,
追云似乎有些不敢言说,却还是应声道:“宫里那位给您赐婚了,是……是晋国公府家的小姐。”
赵延淮的目光微微颤动,心中骤然间升起一阵偌大的欢喜。
可喜悦散去,忆起追云探来的消息,心中只余下更多的苦涩。
她大抵是不喜自己的……
罢了,自己将婚约退了便是,如今他孑然一身,又身中奇毒,不好再拖累她了。
……
赐婚一事,京城中有人欢喜,有人艳羡,也自是有人不满此事而暗自愤恨的。
丞相府的后院中,一阵瓷器摔碎的声音打破了夜里的寂静,将树梢上停留的鸟儿惊得飞到了别处去,不敢再在此处停留。
只见屋内侍女们纷纷跪在地上,一名白衣女子站在中央,眼眸发红,带着狠厉之色,面上的偏执几乎要抑制不住,往日里温婉的面具几乎在此刻变得四分五裂。
“呵,江韵,她也配?”
女子的话语间带着讥笑嘲讽,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嫉妒得快要发疯了。
不,已经发了疯。
明明自己爱慕了他这般之久,他怎可与旁人订婚。
要不是自己已经……
可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一瞬之间面上便恢复了往常的温婉舒柔,端得一派高门贵女的娴静端庄,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可女子的手垂放在腰间,掌心似是被方才的白色瓷器划破,红色的血液顺着手指慢慢滴落,染红了白色襦裙,慢慢洇开了诡异的花。
侍女纷纷垂着头,在女子发怒之际慌忙地跪在地上不敢言语,便是她如今停止了动作,也还是害怕得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