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韵竟不知自己何时有过这般想法,也不知赵延淮为何会这般问自己,不过也猜到了阿淮这是误会了什么。
“王爷莫不是在说笑,臣女从来都没有那般意思。”
赵延淮眸间郁色未散,指尖微微发白 只当她是在勉强自己,强颜欢笑罢了。
那日追云探来的消息中所述,她和谢明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关系甚密。
明明是在普通不过的事,可却让他羡慕得发疯,心中的狂虐几乎要抑制不住,化作破笼的猛兽,撕碎面前的一切阻碍。
那一刻 ,他只想要见到她。
而后他便这般做了。
那天夜里,明月高悬,冰轮皎皎。她坐在案桌前,手执书卷,就着烛灯认认真真地看了许久,而他也就这么静静地看了青韵很久很久,直至烛火熄灭。
不知为何,看见她后,心中那股戾气全然消散,躁动不平的蛊虫也得以安分片刻,先前是这般,如今也是这般。
余下的只有满心欢喜,从此眼底也只剩下一人。
他不忍让她难过,也只想将这世间最好的一切亲手奉上。
阿韵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一切,而他只是个将死之人。
“你不必这般勉强,我如今这般,也不想耽误了江姑娘,婚约一事,我自会想办法解除。江姑娘,我放你自由。”
“只是……那谢明殊并非良人。”
他强忍下心中的钝痛,还是将这番违心之言宣之于口。
如今他能做的,只有给她自由。
青韵望着面前的男人,眸中含笑,睫羽轻颤,红唇轻启,泛着潋滟的光泽。
“不管王爷信与不信,臣女从未想过要与王爷解除婚约。至于那谢明殊,只是不相干的旁人罢了。”
“王爷,如今我的未婚夫婿是你……”
未婚夫婿……
话语似三月春风,一字一句,尽数落于赵延淮耳畔;又宛若久旱逢雨,将原本千疮百孔的心填满了甘霖。
赵延淮眸中一颤,他的心中似烟火在脑海中绽开,绚烂而又轰轰烈烈,将先前的郁色燃得一干二净,余下的只有不知何时生起无尽的悦色,涌上心间,几乎要将他吞没,自此,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