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跑去河里洗澡,布条浸湿了不容易干,又捂的难受,就解开挂在大嫂院子里,晒完了还能自己缠上,也算心灵手巧。结果瞒过所有人,却骗不了断了的骨头。最终还是长歪了,尺骨有些向外翻转,茎突凸向外面和掌面平齐。很长一段时间,一到天阴就隐痛,只好自嘲是天气预报。
一周的假期过得倒也充实,农村已经出现了小型的收割机械,四轮车头上顶着一个小小的收割机,突突突突的把麦子放倒,整齐的传送到左侧麦田。不过机械还是太少,小块的田地,或者因为天气抢收,还要开镰。麦熟一晌,抢收3天,远不如后世来的爽利。后世大型收割机地里转两圈儿,把麦粒卸到三轮车四轮车车厢里,然后拉到个体收粮户,直接就能数钱,半天麦收结束,然后种秋即可。
现时,不管是机收还是人工割下的麦子还是要送到碾压砸实的场院里,摊晾翻晒,等到干透,用三轮儿四轮儿车头或是老牛骡马,拉着石磙碾子来回碾压。翻起来晒晒再碾,然后起场,把麦秸中的麦粒抖干净,用木叉整齐的垛在场院边上,或是拉回家附近空地垛起来,做烧火引火之用。剩下的就是收获的麦粒。先用细耙仔细清除上面没有挑干净的麦秸,扫除麦糠和秕粮。有风的时候,一人用木锨把麦粒扬到空中,用风力把秕粮和未扫尽的麦糠以及灰尘刮走。还要有人不停的清扫,这叫扬场。到最后,剩下的就是金灿灿的饱满的麦粒,然后再晒几天,直到晒的用牙一咬,嘎嘣响。除去灰尘,灌装起来,待到乡村通知,再拉到街上粮站,交公粮和三提五统,剩下的才是一家人的口粮。这中间还不能有阴雨天,不然还要把没晒干的麦子垛起来,等待天晴再晒,重复收获的过程。天公不美的时候,这个过程要重复反复,持续近一个月,麦子大概率收回家还会是要发黑发霉。待到秋苗2尺高才结束。场院里也会长出绿油油的麦苗。
不得不说,这也是改革的阵痛。生产到户后,生产队原有的牲畜分掉了,机械坏掉了,农业生产一下子回到了人力畜力时代,并持续了近30年。依稀记得很小的时候,场院里灯火通明,打麦机隆隆作响,大人们干得热火朝天,孩子们追逐打闹,不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