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全忠是我师范三年的死党,死胖子原本比我高一级,家住罗港县城,父亲是罗港一高的数学教师,只带高三,还参与过全国高考数学试题的出题任务,也是一方名人。朱全忠是特招进来的,成绩跟不上,人却极油滑,反正不干好事。前世我翻墙找老李要政治试题,就是这货蛊惑的我。不过这人也有长处,后来毕业,他不想做教师,就单枪匹马南下闯荡,一年里也不知道都干了什么,回来以后拿着自己搞到的钱四处送礼,竟然不靠家里就被安排到了罗港城关镇做了干部。城关镇有一个村,是全国闻名的艾滋病村,县里要求镇干部驻村,都不愿意去,这货就替镇长书记去驻村,一个月工资不到300,补贴倒有六七百。他去了和村民天天喝酒打牌,还死不要脸的赢人家的钱。后来镇长书记驻村时间到了,下面副职也一个个找上他,他干脆一个个都答应下来,成了镇政府一个另类。再后来就自己在县城做起了生意,我的第一个手机就是在他那买的,坑了我大半年工资。
想起这胖子坑我的一件件事,我暗自咬牙,有机会得教育这货积极向上,我要为罗港师范除害,要教会他做个纯洁的、高尚的、脱离低级趣味的人。
周日,我早早起床锻炼,吃饭。快八点,教室里还没有一个人。我去寝室揣包烟,几个人还在睡觉。出去大门口,和小卖部老板聊了好一会儿,老李才摇摇晃晃的拉着蛇皮袋子走出来。
取了鱼杆,鱼钩和线,老李慢悠悠的对我说,中午吃什么,就看你的了。我给他说句放心,就直接去了河边。
节令已到,地里已经有人在收秋,大豆已经差不多成熟了,我没敢直接再去掰人家玉米,走到一家正在收拾大豆的人家地头,让烟,说明了来意。大叔跑到旁边地里,给我掰了一棒嫩玉米,我又找了一棵枯死的玉米,把上面的枯节折下来,才走去老柳树旁边。打窝,绑线,折了两三寸长枯玉米节做鱼浮,下钩。又折了根硬树枝,在河边吭吭哧哧的挖了几根蚯蚓,才坐下来点了根烟,看着鱼浮守钓。
我抽烟已经有快一年的时间了,不过没什么瘾,偶尔抽一支。初三头年没有考上,这时代中专、中师是香饽饽,考上就是商品粮,高中反而不是太香甜,因为高考还没有扩招,录取率太低,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点儿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