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喊出了一声妈妈。
前世和王老三的相识是在校门外台球室,他和几个混混打架,被打得头破血流。几个人扬长而去,是我带他去隔壁诊所包扎了伤口,付了钱,又骑车送他回家。吃了王妈妈一碗捞面条儿离开了。后来在街上碰到他两次,他给摆小摊的妈妈端水送饭,虽一头黄毛,却阳光灿烂。6月中旬那一晚,不知道为什么,他到学校进入了寝室,刚上到二楼,寝室就拉了电闸。二、三年级的学生在保卫科人员的煽动裹挟下,用院子里的地砖,晾衣服的水泥杆把他砸死在寝室门口的过道里。就连我们在车棚地上乘凉的新生,也被保卫科人员踢打着叫起来,让我们去驱赶欺负到寝室的校外人员。王老三直到临死叫了声妈,始终一声没吭。案件如何定性,如何处理,我们不清楚。几个月后我才知道死的是王老三。我反复的想,一个对妈妈那么孝顺的孩子会有多坏呢?浓浓的阴谋味道笼罩在上下几届罗港师范学生的心头好多年。可惜,没有一个同学能够说出真相,能够了解到真相。我认出了王老三,我想改变他的命运,却没想到会有另一种方式让他应劫。孙阳,孙长龙。我阴沉着脸了,走进了梁校长办公室。
二十分钟后,我走出校长室,下楼慢慢走到保卫科办公室。
孙长龙正在办公室抽烟,两只脚搭在办公桌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上的烟灰老长,我轻轻敲了敲门,孙长龙一哆嗦,长长的烟灰落到胸口。他赶忙站起来,用手去拍拂。抬头看到是我,不由得一怔。
我站在门口平静的说:“孙科长,能不能借用您座机打个外线?”
孙长龙镇定下来:“冯去一,学校科室的电话,是内部用的,不让打外线。”
我看着他:“好,那我去了梁校长屋里打,你别后悔。”
孙长龙听了,身体一震,慢慢的目露凶光:“冯去一,你威胁我?什么意思?”
“对,我就是威胁你,你知道为啥吗?”
孙长龙没有接话:“你要打给谁?”
我没有理他,直接走到他办公桌前,把他拉开,打开抽屉,拿出电话机:“钥匙。”
孙长龙摘下腰上钥匙串,用一把小钥匙在座机后面扭了一下:
“冯去一,你很狂啊!我让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