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龙涕泪横流,满是横肉的脸上都是哀求:“秋姐,我带他自首,我们自首,花多少钱都行。秋姐,饶过阳阳这一回,饶过阳阳这一回。”
电话里传来叶知秋的声音:“孙长龙,上次的事,给足了你战友面子,只是给孙阳个教训。这次给我老弟面子,明天去自首,老三这边你看着办。还有,你想着换一换地方吧。对了,别想着跑哦,只要人出了罗港,出什么事我可就管不到了。幺弟,还有事儿吗?”
我对着电话说:“明天上午我去看老三。”
“好,明天中午一起吃饭,就这样。”
孙长龙失神的坐在地上。我走到他身边:“孙科长,换个地方躲躲也好,收点儿礼,贪点儿钱,没事儿抓谈恋爱的,也没事儿。但你们爷俩糟蹋小姑娘,不管是不是两相情愿,早晚都会有报应的。还有你,你应该庆幸王老三命大,应该感谢梁校长给你机会。”
孙长龙如见鬼一般看着我。
“你最好让王老三满意,让秋姐和我都满意。”
说完,我迈步走出保卫科。躲在墙角的郭二毛悄悄退走。学校灯火通明,微风轻轻吹过灯光下的枝叶,阴影下的小草,都在瑟瑟随风抖动。
王老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昏睡。医生说各项指标正常,没有生命危险,手术后短暂苏醒后又昏睡了过去。王妈妈双眼通红,坐在病床边,紧紧握着老三的手,不停轻声呼唤。我搂着王妈妈的肩头,让她去休息。王妈妈啜泣的说,老三挡在录像厅门口,一步不退。怕伤了王妈妈,还有录像厅里的其他人。我看着包扎的木乃伊一样的王老三,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临近中午,叶知秋带着一个司机来到医院。安抚了王妈妈,留下一千块钱,就招呼我和她一起下楼,坐上一辆黑色桑塔纳。一路来到城西岗下一个农家小院儿。我们俩在一间幽静的小套间落座。房间不大,北向有一大块玻璃窗,几乎落地,窗外一蓬修竹。一个砖砌卵石镶边的小鱼池颇有古风。室内一条大理石几,几个竹藤椅,刷的雪白的墙上点缀着梅兰字画,大理石几上放着两罐茶叶。我不禁赞叹:“秋姐,好地方啊。”
叶知秋仍盘着头,上身着短袖对襟民国风的乳白色衬衫,下身深色印碎花长裙,颈若蝤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