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稠的雨幕。
远处偶尔划过一道闪电，照亮路边歪斜的枯树，像极了张牙舞爪的鬼影。
“二皮哥，”瑶瑶突然抓住我的胳膊，”你看前面！”
车灯照处，柏油马路中央赫然跪着个穿红衣裳的女人！
她背对着我们，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背上，正机械地重复着磕头的动作。
“别停！”我厉喝一声，直接踩油门冲了过去。
车身猛地一震，仿佛碾过了什么软物。
瑶瑶惊恐地回头，却发现车后空空如也。
“那是，那是什么？”她牙齿咯咯打颤。
“伥鬼。”
我握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给那老东西探路的。”
转过一个急弯，前方突然出现个岔路口。
我明明记得来时就一条直路，
左边路口站着个穿寿衣的老头，右边路口飘着那对燃烧的纸人。
老头缓缓抬起腐烂的脸，冲我们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黑牙。
“闭眼！”我一把捂住瑶瑶的眼睛，猛打方向盘冲向路边的排水沟。
“砰，”
车子剧烈颠簸了几下，竟然穿过了一层透明屏障。
再睁眼时，我们已经回到了城郊公路上，远处还能看见零星的灯火。
“这、这是，”瑶瑶惊魂未定地喘着气。
“鬼打墙。”我抹了把冷汗，”那老东西道行不浅。”
瑶瑶突然指着我的手腕尖叫起来：“二皮哥！你的手！”
我低头一看，右手腕不知何时多了圈乌青的手印，像是被什么冰冷的东西狠狠攥过。
皮肤下的血管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正缓缓向心脏方向蔓延。
“糟了，”我心头一沉，”被那老东西标记了。”
瑶瑶突然哭出声来：“都怪我，要不是我贪心，”
“现在说这些没用。”
我咬牙扯下根头发，蘸着唾沫在手腕上画了道止血符，”当务之急是找到熊熊。”
“可我们根本不知道她在哪，”
我盯着前方雨幕中若隐若现的城市轮廓，突然想起个细节：“你说这玉环最早是杨桃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