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不光是云染染,就连白枋稚都颤了几颤。
孺嬷嬷深深一叹,“这仪式需得少主在宗祀之内、历代先魔主面前,由两道锁仙索穿肩而过,亲受九九八十一道透骨钉,打进浑身血脉之中,冲开底层禁制,再接受百位魔道巫人吟诵法诀,涤尽体内不纯不净之魔血,最后受魔道四海之水的洗礼,方能成功。”
锁仙索的痛楚云染染已经经历过,痛感已是非常人所能忍受,还锁了一身灵力修为,半点疗愈之术都使不出,想要挣扎都不能。
这就罢了,还有什么九九八十一道透骨钉,要生生打进血脉里,还要受法诀涤荡神魂,受四海之水灌顶……
云染染想象不出这是何等的苦难和折磨!
“这太痛苦了!他怎么受得住!”
云染染大喊一声,紧紧地扣住孺嬷嬷的十指。
“一定要受着苦刑么?!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孺嬷嬷在她急切的眼神下摇了摇头。
“少主定是要摆脱代魔主的控制的,不为云姑娘你,也得为他自己,而洗魔血,是唯一的途径。”
“可那是有生命危险的呀!”
她急得不行,又气又恼,气他昨夜里还答应了她往后共度苦难什么都如实相告,结果转头又将如此之大的事情瞒在心里。
“这……”孺嬷嬷将此事告知了云染染,本就有违陆安的意思,她亦不愿云染染忧心太过,以免陆安知晓了之后,会更忧心影响仪式后的伤势。
孺嬷嬷还是细声安慰道:“云姑娘不必太忧心……宗祀之内已安排好了数位大能巫医,也有诸位长老们观摩盯着,应该……不会有太过的危险。”
可她自己这话说得都不大踏实,云染染又怎么会放心。
想到陆安要一个人去面对这样危险的大事,云染染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又朝窗外望了一眼,日头正盛,宗祀外的高架已然架好,月鸣山下的那些叛贼也即将被处决。
而处决之后,便是陆安洗净魔血。
“不!我绝不能让他就这样去涉险!”
云染染怒叱一声,捧起裙子,几步便跨到了寝殿门口。
“姑娘!你不能过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