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陆栖风面前,俯了俯身子,“多谢侯爷相送。今日别过,清明在此祝侯爷一路顺风。”
语闭,她放下那披风,转身便要走。
“等等。”陆栖风指节轻击桌面,眸光锐利,“这披风刀剑不入,不沾血,不染尘,让它代本侯送你一程。”
男子强硬地按住她的手臂,又将披风搭了上去,语气不容反驳。
白清明没再拒绝,她这会儿没心情跟他拉扯,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披着玄袍利落地下了船,冷眸直直扫向面前的村落。
芸村,我们又见面了。欠的帐,我们一笔一笔算。
芸村的灯火在雨幕中忽明忽暗,王雨瑶跪在灵柩前,为她暴毙的爹披麻戴孝,手中还攥着一支清透的白玉簪。
“白清明啊白清明,死了娘的姑娘就是好骗,哪怕我在阿牛房中藏了你的小衣,你不照样巴巴地跟在我身后……”
“反正你也不爱打扮,白瞎了成色这么好的玉簪,到我手上,也算物尽其用!”
“物尽,其用?”一道温澈的声音忽而自身后传来,那声音又轻又柔,好似初春的酒酿。
“谁?”白影一闪而过,王雨瑶后背的汗毛猛地竖起,她蓦地转身,却不见半点人影。
“什么人?装神弄鬼!”
眼花了!看错了!跪久了出现幻觉了!一定是这样!
她暗暗给自己壮胆,撑着身体要站起来,却一个趔趄,左脚踩着右脚绊倒在地。
白影再次一闪,那身影太熟悉,熟悉得令她战栗。
白清明……来索命了?不可能!白清明已经死了,她现在应当在河底喂鱼……
芸村那挂在檐下的纸糊灯笼倏忽间全灭了。
王雨瑶尖叫着后退,后背直直撞在了冰凉的香炉上。炉中的灰簌簌洒落,王富贵被乌鸦啄出的眼珠子从炉灰中滚了出来,滚落在她掌心中。
她触电般把她爹的眼珠丢得老远,颤颤巍巍地举起烛台,却照亮了一张沾满血的脸,白清明的脸。
白清明的脸上绽开一个绝美的笑容。
“瑶瑶……”她在轻声唤她。
王雨瑶的脸“唰”地白了。
“你,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