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计要做,便回了后院的下房歇息。
“雪棠姑娘,二爷差我送东西过来。”不多时,门外就传来了霍礼的声音。
雪棠起身去开门,就见霍礼笑着说道:“二爷让李管事挑了些好料子,给姑娘裁了几身新衣裳。”
雪棠往霍礼手中看去,都是些极淡雅的颜色,或月白,或淡青,那料子一瞧便是极好的,日光照在上头,浮光流动,美不胜收。
“有劳霍大哥,替我多谢二爷。”
雪棠心安理得地收下了,她知道这是裴知予的补偿,补偿昨夜在床榻上,她那身被他撕成碎布的可怜衣裳。
霍礼见她收了,便继续说道:“二爷说,这衣裳是给姑娘的赏赐,但姑娘昨日未经二爷允许擅自做事,也该好好罚一罚,所以,就罚姑娘,将这本经书抄写一遍。”
二爷……还真是赏罚分明。
雪棠只好接过霍礼递来的经书,拿到手里,才发觉这本书格外的轻,她不由翻开来看,不过五六页而已,想来一个时辰便能抄完了。
雪棠微微一怔,继而便轻轻弯了弯唇角,看来裴知予是打算将此事翻篇,不再与她计较了。
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清浅笑意让霍礼愣了愣神,他极少看见雪棠笑起来的样子,当真如画中的仙子一般,令天地美景都失了颜色。
怪不得素来不近女色的二爷会如此一发不可收拾,这些日子,霍礼每晚值夜时,都要让那些小丫鬟烧上好几次热水。
霍礼暗自感叹一番,便称还有差事,转身离开了。
雪棠关上门,从抽屉里翻出两块碎墨,又寻出几张写过字的纸,在屋中那张破旧的木桌前坐了下来。
墨和纸都是她从裴知予房中得来的,裴知予练字极为讲究,只用墨锭中最好的一截磨出来的墨,剩下的边角料都随意赏给了旁人,而那纸,则是裴知予心情不佳时潦草写了几个字便团作一团丢掉的纸,被雪棠悄悄捡了回来。
都是些极好的白宣,展平了,仔细收好,还能再写上好多字呢。
雪棠很喜欢练字,大约是以前在家中时养成的性子,只是如今她只是个低微的丫鬟,平日里忙着做活,哪里还有闲暇做这等雅致之事,那双曾经握笔的手,也因做惯了粗活,不复昔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