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直言,二爷为何在信中指责我妹妹心思不善,还写下那等言语,让赵将军疑心沈某品行,寻了借口提了退婚之事!二爷可知,拆散别人的姻缘并非君子所为!”
裴知予好笑地勾了勾唇。
“你妹妹尚未嫁入侯府,便在府中摆出侯府当家主母的姿态,肆意惩罚打骂我身边的人,罚跪不说,还私自掌嘴,我说她心思不善,可是说错了?”柔韧的笔锋随着裴知予手腕的动作在纸上写出潇洒随性的字迹,“再者,我信中并未提及任何让赵家退婚之事。赵平是曾随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就这么一个妹妹,我提点几句,让他多作考量,自在情理之中。”
“至于赵家为何退婚——”裴知予笔锋微顿,继续写道,“想来是沈公子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赵家知道了吧。”
沈临风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皱眉看向一旁的沈语柔:“我怎么不知你在侯府里做了这样的事?”
沈语柔连忙解释道:“哥哥,我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我怎会做出这样的事?定是这贱婢夸大其词地胡说!那日是她先不敬于我,我一时气急,才罚她跪了一小会儿。总不能让侯府里的人,都眼睁睁看着我堂堂沈家小姐被一个奴婢欺辱吧?那岂不是给相府蒙羞?”
沈临风沉吟片刻,这话说得也有理。且沈语柔本就做了十几年的丫鬟,一向低声下气看人脸色惯了,会被雪棠欺负也在情理之中。
思及此处,沈临风便转向裴知予说道:“语柔在家中也是娇惯养着的,身为主子,罚一罚奴婢并无不妥,二爷何必小题大做,还牵扯上沈某的名声?”
写了这么多无用的字,裴知予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沈公子若没做亏心事,何须对我的话如此挂怀。”他神色淡淡,摆了摆手,示意霍礼送客,“有句话,二位记好了——沈小姐日后是要嫁给大公子的,我这西院,并不欢迎沈小姐和沈家的任何人。这话,我已经说过一次,沈小姐忘了?”
沈语柔闻言,顿时神情有些尴尬。
裴知予的确说过这样的话,那还是她头一次在西院门口见到雪棠的时候,裴知予便出言警示,让她往后来侯府时从别处绕路,莫要经过西院。好像她是个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便只是路过,都扰了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