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到自己如今还不能开口说话,裴知予眼神暗了暗,将手中的缰绳攥得更紧。
再等等。
他想亲口,对雪棠表明他的心意。
白马疾驰过乡间土路,掠起一地飞扬的尘灰。
裴行焉的庄子门口,沈语柔正搭着翠春的手,疲惫地登上马车。
昨夜她和庄头对了一夜的账,眼都未合,裴行焉自个儿倒是睡得自在,今日又在屋里躺了一整天。沈语柔实在无法忍受,不顾翠春的劝阻,执意今日就要回京,她要回丞相府去,她嫁进侯府是来享福的,而不是来给他裴行焉当奴才的!
沈语柔一只脚才迈上去,就听见一阵马蹄声从身后掠过,她微眯了眼看过去,竟是裴知予带着雪棠在骑马。
沈语柔脚步一顿,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裴知予竟对雪棠宠爱到这般地步,不仅带着她来乡下田庄散心,还肯亲自带她骑马……
她慢慢地攥紧了拳头,唇角扯出冷笑。
这狐媚东西还真是有手段,怪不得裴行焉只见了雪棠一次就被勾得魂不守舍的。
想到此处,沈语柔眼中便浮现出恨意来。裴行焉之所以不待见她,还不是因为雪棠这个贱婢!如果不是雪棠蓄意勾引裴行焉,让裴行焉的心思都居留在了她身上,裴行焉哪里会对自己这般冷淡疏离?
“贱人!”沈语柔朝着雪棠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翠春见状,连忙安慰道:“夫人莫要生气……”
“你也是个没用的废物!”沈语柔突然一巴掌甩在翠春身上,“整日除了劝本夫人消消气,还有什么用?我给你银子是让你吃白饭的吗?”
翠春冷不防挨了一巴掌,狼狈地摔倒在地,沾了一身的灰。她慌忙爬起来,磕头求饶道:“夫人恕罪,奴婢、奴婢……”
不等她说出告罪的话,沈语柔已经登上了马车,随手甩下了车帘。
翠春仰起头,望着那道垂下的车帘,浑身僵住。
沈语柔冷漠的声音从车帘内传来:“给本夫人走回京城去,好好反省反省自个儿的过失。”
翠春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马蹄扬起的灰尘扑了她满身,迷了她的眼。
好半晌,她才僵硬地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