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泛起鸡皮疙瘩。
更诡异的是,无论青衣在台上如何走圆场,那道阴恻恻的视线始终如附骨之疽黏在他身上。
“你们零零后哪懂这些老戏文。”李杭揉着胀痛的额角,想起后台那位鬓发斑白的班主曾拉着他絮叨。
幸好先前向班主讨教过戏文典故,此刻记忆如走马灯般在脑中流转。
叶时雯见李杭陷入沉思,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终究没敢出声打扰。
约莫半盏茶功夫,李杭突然拍案而起:“程玉彤在借戏传讯!”
“这咿咿呀呀的跟拉锯似的,你倒是能听出朵花来。”叶时雯捂着耳朵直跺脚,鬓角渗出细密汗珠。
往常早该递纸巾的人此刻却恍若未闻,正全神贯注盯着台上青衣甩出的兰花指。
“原来如此!”李杭猛地抓住椅背,木漆都被掐出指痕,“程玉彤分明在诉冤!”
旁座的司命与容萱闻言面面相觑。
正当众人欲追问时,叶时雯突然踉跄起身,身后三排雕花木椅竟无风自动,榫卯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李杭眼疾手快将人按回原位,那些躁动的座椅才渐渐平息。
“又犯忌讳了?”叶时雯惊魂未定地抓着扶手,指甲几乎嵌进木纹里,“方才就像有千根银针往脑仁里扎,根本控制不住。”
她没注意到司命正饶有兴致地捻着袖扣,眼中闪着发现新猎物般的光芒。
李杭无心回应叶时雯,眉头微蹙,脑海中反复回放平儿之前的叮嘱。戏台上的光影在他们脸上明灭,殊不知暗处早已坐满了看不见的看客。
叶时雯突然攥住李杭的衣袖:“你注意到后排那些……”话音未落就被李杭打断:“我要能看见那些人影,还用得着在这干着急?”
他焦躁地搓着指尖,目光重新投向蒙着薄雾的戏台。
这次连戏腔都变得支离破碎,仿佛隔着重峦叠嶂传来。
李杭太阳穴突突直跳,转头对蜷缩在座位上的叶时雯苦笑:“完蛋,连我的听觉都被你影响了。”
“恭喜两位达成轻度污染。”司命阴恻恻的嗓音从虚空传来。
李杭顾不得深究其中含义,快速翻找背包,抽出一片皱巴巴的薄荷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