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院穹顶的聚光灯突然熄灭,黑暗如墨汁般倾泻而下。
叶时雯刚要开口,喉咙就被死寂的空气扼住。
李杭瞳孔扩张到极限也捕捉不到任何轮廓,耳膜却捕捉到皮质座椅细微的摩擦声。
他忽然意识到,身旁的容萱与司命作为诡仆,两人胸腔里没有生命搏动的痕迹,这发现让他后背渗出冷汗。
“我们能逃出去吗?”叶时雯攥住座椅扶手的指节发白,声音带着哭腔。
她的心跳声在李杭耳中如同擂鼓,与远处若有若无的第三道心跳形成诡异的重唱。
“别犯傻!”李杭压低声音,“守则第三条写得清楚,演出结束前离座会怎样你忘了?”
他摸索着触到容萱冰凉的衣袖,却发现对方如同石化般毫无反应,这反常的沉默让他后颈寒毛倒竖。
叶时雯被呵斥得噤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能感觉到司命雕塑般僵硬的躯体正散发着阴冷气息,仿佛某种非人之物正在黑暗中凝视自己。
李杭屏息凝神捕捉空气里的异响,那第三颗心脏的搏动频率忽快忽慢,像是某种节肢动物在窸窣爬行。
正当他要锁定方位时,叶时雯颤抖的抽气声打乱了声纹轨迹。
“你能不能安静点!”他罕见地失了分寸,喉咙发紧,“这里有……”话音未落,皮质座椅突然传来诡异的震颤,仿佛有无数细足正从椅背缝隙钻出。
李杭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牙齿不自觉地打着颤,却在心里反复背诵戏台守则,第三条铁律如烙铁般刻在记忆里:戏未终场,不可离座。
那阵规律的心跳声竟诡异地移动起来,带着湿冷的寒意停在了他右侧。
当声源近到能听见血液流动的嗡鸣时,李杭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的视野如同被浓墨浸染,鼻腔里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