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杭死死攥住狗绳,发现农妇指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他强作镇定地摸出叠冥币塞过去:“大姐再仔细想想?”
纸币触手的瞬间,农妇扭曲的面容突然平和。
她贪婪地将钱揣进围裙暗袋,压低嗓音:“屠夫都是东巷屠夫送来的。”枯槁的手指在地图某处戳出窟窿,“对了!”她突然浑身战栗,“前些天……新郎新娘在那边……”
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农妇佝偻着背快步退回屋内,木门“砰”地紧闭。
李杭盯着地图上被指甲戳破的位置,听见小黑狗从喉咙深处发出威胁的低吼。
晨雾还未散尽,李杭的登山靴碾过泥地上的碎骨片。当他听说失踪十年的新人竟与这场疫病有关时,喉结不自觉地滚动:“那些人的怪病,原来冥婚才是祸根。”
铁锹下的骸骨泛着青灰色泽,腕骨处断裂的银镯证实了身份,这正是程玉彤尘封十年的遗骸。
李杭转向倚在枯树旁的农妇,指节叩响泛黄的地图:“你说全村都成了坟场,可那些活人呢?”
破败祠堂的飞檐在阴云下若隐若现,香火断绝的供桌上积着寸厚灰尘。
农妇绞着褪色的头巾支吾道:“吃喜酒的都倒下了,再往后就不是我能打听的了。”她脚边散落的药渣暗示着消息来源的不可靠。
地图上洇开的朱砂圈刺痛李杭的瞳孔,那是屠夫运送“特殊货物”的密道。
他牢牢记住了这条线索,却在踏出客栈时突然驻足,雕花木箱旁蜷缩的黑影让他瞳孔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