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断层了。”李杭将三张泛黄纸页叠成扇形,金属卡扣在指尖翻出冷光,“d级诡异不该有信息黑域……”他望向远处雾气笼罩的灵堂,电子义眼闪过一串数据流。
吹鼓手正要举起黄铜唢呐,被青年拽住褪色的麻布衣袖。
“劳驾,林家阿婶的死亡证明。”李杭指尖夹着张电子冥币,幽蓝全息投影在对方瞳孔映出涟漪。
“这事儿问村口黄狗都知道。”乐师甩开衣袖,古铜铃铛在腰间叮当作响。
忽然看见青年掌心的冥币数额,干裂的嘴唇扯出弧度:“要说宋寡妇么,她可是带着永生集团的嫁妆车来的。”
李杭将冥币塞进对方兽皮腰带,义耳捕捉到远处哀乐中的异常频率。
吹鼓手突然压低嗓音,喉结滚动间溢出陈年米酒气息:“那疯婆子非要嫁白大朗,集团特派员来砸了三次场。”
灵幡被夜风掀起时,乐师突然倒退两步。他浑浊的眼球倒映着李杭身侧的虚影,唢呐“当啷”坠地:“等等,你这同伴的虹膜编码,不是本村备案的灵体。”
李杭听见大叔突然提起容萱,余光扫过身旁的女子,下颌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她确实不是本村人。”
他摩挲着背包暗扣,猜测对方突然发难的意图。
大叔枯树皮般的手掌攥住铜制唢呐,暗红色的锈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外乡人别碰不该碰的土。”
唢呐管口突然指向李杭眉心,金属特有的腥气钻进鼻腔。他立刻会意对方在讨要体面,指节叩了叩红纸包裹的厚度,三沓印着“天地银行”的纸钞在夜风里沙沙作响:“给叔添个下酒菜。”
纸灰簌簌落在两人鞋面上,李杭压低嗓音:“天亮前我们就出村。”他余光看见远处路灯下容萱与莫恒的身影,又补了句:“要不让我家婆娘去村口候着?”
大叔喉间发出浑浊的咕噜声,突然攥着钞票疾步往祠堂方向走。
李杭紧跟其后,听见对方絮叨声被夜风撕成碎片:“白家那小子洞房夜咳了半碗血,新娘子盖头都没掀全。”
“既成白事,宋家女不该回城里?”李杭话还没说完,大叔猛地转身,眼白在黑暗中泛起青灰色:“程家小子!你连祖训都喂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