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瞬间浸透后背,李杭急退半步撞上香樟树,枯叶扑簌落在肩头:“这些年走南闯北……”话尾被突然响起的鸦啼截断。
大叔布满沟壑的脸突然逼近,腐草味的气息喷在他耳畔:“入赘外姓者,生不入族谱,死不得归宗。”
祠堂飞檐上的铜铃突然叮当作响,李杭望着远处雾霭中若隐若现的牌坊,终于明白邀请函背面那句“血浸红绸”的真正含义。
浓雾中李杭摩挲着残缺的村规手册,目光灼灼盯着驼背大叔:“您知道的规矩,总该补全些吧?”
老人突然压低声音凑近李杭:“但凡有外嫁新娘或入赘郎君,婚前夜必须……”他浑浊的眼珠转向西边,“得去祠堂立血契。”
听到祠堂二字,李杭不自觉地望向远处那片焦黑的废墟,喉结滚动了一下。
程玉彤和林牛的婚期将近,可那处禁忌之地早已化作满地瓦砾。
“永生不得离村!”大叔枯树般的手指死死扣住李杭手腕,龟裂的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这种荒谬的禁锢让经历过十七个诡异的李杭嗤笑出声:“二十一世纪还搞人身禁锢?把年轻人困死在穷山沟算什么福气?”
话还没说完,四周劳作的村民齐刷刷抬头,无数道阴鸷目光如同淬毒的箭矢射来。
大叔忽然暴起,布满老茧的拳头“咔嚓”砸断碗口粗的桦树,树皮迸裂处赫然印着凹陷的拳印。
“祠堂,我的祠堂啊!”老人盯着自己留在树干上的拳痕,浑身发抖的模样像极了受伤的野兽。
李杭不动声色将莫恒挡在身后,这个纵火者此刻正死死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把布料戳穿。
“说起来。”李杭突然提高声调转移话题,“村里怎么连半根牛毛都没见着?”方才还暴怒的大叔瞬间僵住,浑浊的眼球机械转动:“后生,这话可不敢乱说。”
这反应让李杭心头一跳,农妇偷偷塞给他的牛皮地图突然在口袋里发烫,那上面用血渍标注的屠宰场位置,正与眼前老人守护的秘密不谋而合。
“倘若牛在这里是禁忌物种,食牛肉根本不可能存在,这就能解释妇人与大叔的供词为何相互矛盾。”
李杭用余光扫向两位同伴:“你们能分辨出哪边的规矩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