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程母的柴刀劈开男人脖颈时,暗红血雾溅在窗棂纸上。
李杭条件反射地后退半步:“你们程家解决问题……都这么高效?”话还没说完,投影里的农妇已拖着尸体走向后院,铁锹与砂石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眼前突然陷入黑暗,视网膜上残留的光斑仿佛在催促他加快思考。这次场景切换快得反常,李杭立即屏息凝神,果然下一秒强光炸开,他纹丝不动地注视着悬浮在空中的新画面。
俯瞰视角下的奶牛村正被浑浊洪水吞噬,退潮后的泥地上歪斜着数十具盖白布的担架。联想到程家牛场那些被屠杀的牲畜,李杭后颈泛起凉意,这分明是瘟疫爆发的征兆。
镜头突然切到程玉彤的特写。这个刚失去孩子的女人正四肢着地爬行,散乱长发间隐约露出诡异的笑容。
“哐当”一声,她撞翻了铜盆,却模仿牛犊舔舐着泼洒的井水。
李杭的指节在桌面敲出急促节奏:“这是污染?还是某种献祭仪式的前兆?”
记忆闪回屠夫高举男婴的画面,那些“牛胎转世”的诅咒言犹在耳。
全息投影突然剧烈抖动,程玉彤的院门被数十双沾满泥浆的手推开,月光将村民扭曲的影子投在斑驳墙面上。
暮色中,一群村民手持锄头铁叉破门而入。程玉彤被反剪双臂拖出院子时,李杭下意识向前半步,却攥紧拳头停在原地。
这些不过是往事的残影,他连她翻飞的衣角都触碰不到。
祠堂里檀香缭绕,族老握着铜铃在供桌前念念有词。
当沾着香灰的指尖指向程玉彤的刹那,十数把农具寒光乍现。
手起锄落间,少女的残肢被分装入麻布袋,由不同村民连夜埋进后山沟壑。
李杭望着逐渐消散的幻象,终于明白为何寻魂罗盘会在山间反复示警。
视线转向村东荒废的奶牛场,坍塌的围栏里白骨森森。这个靠卖牛奶发家的村落,最终竟将朝夕相处的奶牛屠戮殆尽。
李杭的符纸无风自动,隐约听见数百头牛魂的悲鸣,难怪村民要举村迁至山脚,家家户户拴着恶犬镇宅。
平静持续到某个霜晨,村头老黄狗在破晓时分断了气。
当夜整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