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明鸢低着头,似是在沉思他话里的真假。
贺江灈生怕她一开口,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于是干脆赶在她开口之前又补充道:“阿鸢,你不信我,难道还不信自己吗?
我若是坏人,你当年也不会跟我生下云瑄吧,你该相信自己的眼光的。”
后半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贺江灈的声音都放的轻了几分,他的手在袖子里略微收紧,眼睛里隐隐染了些许的隐忍之色。
他一双眼睛望过来,眸子里亦是一片暗沉。
晋明鸢难得安静下来,认真的抬眼看他,两个人视线相撞,明明对面的人对她来说也是个陌生人,可晋明鸢好像能看穿对方眼里的认真。
烛火摇摇曳曳,火红的烛光映照在人的脸上,撒下来的是一片温热,连带着房间里的温度都好像染了些许的热意。
这样的感觉让晋明鸢有些不习惯,她率先撇开了脸:“以前是以前,谁知道你现在什么想法?贵妃送来的一件衣裳你这么宝贝,说不定你早就与她一条心了呢?
人家现在金尊玉贵,随便抬抬手就能给你无上荣誉,哪像我,带着儿子幽居冷宫,我若就这么信了你,怕是哪日贵妃想要我们娘俩的性命,你怕是探过来的第一把刀吧。”
因为不适,又或者是掩盖自己的那份不自在,晋明鸢再说话的时候,语气又是一如既往的尖锐。
相信她自己的眼光?
人人都说她与贵妃是好姐妹,可今日她只见了贵妃一面,就生出了怪异的感觉,只凭这一点,晋明鸢就觉得自己曾经的眼光实在不好恭维。
至于这个男人…
能不能信还真的有待考量。
她现在可不只有自己,她还有小瑄瑄呢,她可不能把小瑄瑄的命当儿戏。
只想到这一层,晋明鸢再看贺江灈时,眼睛里已经染了明显的警惕。
贺江灈并没有错过她的视线变化,他的视线沉了又沉,手在袖子里不断的收紧,手腕上的青筋节节绷紧,但在对上晋明鸢那双理直气壮的眼睛时,握紧的手又骤然松开了。
他没办法跟一个没有记忆的人计较,也没有必要。
可是视线在重新落在晋明鸢的脸上时,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