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完,没有等到男人反驳自己的猜测。
晋明鸢视线已经控制不住的朝着四周环顾起来,试图找一件趁手的工具,先将这人打死了事。
目光很快瞄准了那根用来教训芙蕖和柳枝的烧火棍,还不待她过去把那东西拿在手里,她就先听到了男人妥协的声音:“好,我答应你,不过…”
他声音顿了顿,眸光阴沉:“等你见到皇帝的那天,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天的说辞。”
“行了吧你,还威胁上老娘了。”他阴郁的话并没有带来想要的结果,晋明鸢反而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挥起一拳捶到了他的胸口上,“等见到皇帝那天我怎么样不一定,倒是你哦,肯定没命活,所以…你可得小心点,苟住自己小命好好养家。”
“家?”贺江灈抿唇,一个字眼从唇齿间轻轻溢出来,眸光里情绪愈发复杂。
家…
这偏僻破烂的院子,陈旧漏风的房间,她管这儿叫家?
胸口处某个位置一片滚烫,贺江灈的记忆好像被拉回了那年他们大婚时,铺天盖地的红绸里,她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怎么,你又有意见?”晋明鸢不知贺江灈在想什么,又拿手肘撞了他一下。
贺江灈很快回神,这次却没有丝毫的反驳,只是兀自点头:“好,以后我来养你。”
他换了概念,没有如她一般说出那个字,余光略微一瞥,视线仿佛能透过墙壁扫向旁边的偏殿。
家…
他的家从来都只有她,只容得下她,至于那个…
他心底嗤笑一声,呵,没关系的,她执意留着,那就当个小宠物好了。
阿鸢如今失忆了,正是需要依靠的时候,他不会做让阿鸢不安的事的。
晋明鸢听出他话里些微的古怪,只是皱眉看他一眼,却懒得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上与他争论。
贺江灈道:“睡吧,我让人轻一点,明日早上厨房里的东西就换掉了。”
说话间,他的目光垂下来,视线落在地板上。
青石板地面早就干了,再看不到一点儿被汤汁洇湿的痕迹,可是贺江灈却好像依旧能看到打碎的碗,加了砒霜的汤药,以及差一点…
他前脚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