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对视在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句“侯爷来了!”后戛然而止。
黑色大氅猎猎,用金线绣着繁重的云纹压的衣角更重,松形鹤骨,睥睨一切的贵气扑面而来。
在这桃红柳绿的满园春色中,裴祈年的到来如同闯入桃源秘境的铁骑,乘着风凌冽霸道的搜刮而过,花瓣纷纷飘落,被踩踏混入泥泞当中。
一滴墨水沁至宣纸上,所过之处黑气蔓延,足令宾客们瑟瑟发抖。
那股胆战心惊的感觉再次袭来,沈初梨的警报拉响。
她看着裴祈年,对方似有所觉抬头,对上那双黑的仿若深潭的眼眸,喉咙仿佛被扼住,瞬间窒息,头皮发麻。
叶絮絮根本不记得叶家给裴府下过宴帖,再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邀请侯爷来。
她哥正孔雀开屏围着沈初梨转,一时半会过不来,作为主家,叶絮絮只得硬着头皮,在旁人敬佩的注视下主动跟裴祈年打招呼。
“侯、侯爷,您能来真是好大的惊喜,贵客上门,叶府蓬荜生辉万分荣幸。”叶絮絮说话没过脑,嘴巴机械的张合,前言不搭后语。
即便措辞不当也无人敢发声嘲笑,皆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站着。
裴祈年看都没看叶絮絮一眼,鼻腔发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就在这时,沈初梨双眼逐渐睁大。
她怎么觉着……
裴祈年在往湖心亭这边走呢?
事实证明不是错觉,他脚下的路没有岔路,直直通向湖心亭。
下意识想逃,然四处皆死路无处可躲。
咔嚓——
茶杯落地的炸响声清脆,沈初梨瞬间成为宴席上的焦点。
“小,小姐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您没伤到吧。”
银杏愧疚的快要哭了,她失手打翻茶杯,茶水四溅将小姐的裙角都染脏了,自己可真是个笨丫鬟。
茶杯碎开的时候沈初梨被吓一跳,随即眼睛一亮。
裙子脏了不就有借口提前离席了吗。
银杏不愧是她最贴心的丫鬟!
“无碍,只是衣裙湿了,去换一套就好。”
“沈姑娘……”
叶怀瑾紧张不已,仿佛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