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程序开始自动运行。
雷克斯试图抽回数据探针时，发现自己的义肢已经被电磁锁固定在操作台上——汤少昨夜通过医疗系统推送的“补丁包”，此刻正沿着数据线反向入侵他的神经接口。
“用克劳德的生物特征伪造访问日志？”汤少调出全息投影，画面里雷克斯深夜潜入基因实验室的影像正在循环播放，“可惜你偷到的虹膜数据缺少动态微颤参数——这是去年剿灭数据海盗时，我亲手给克劳德装的防伪插件。”
克劳德突然捂住太阳穴跪倒在地，脊椎义体迸发的电火花照亮他扭曲的面容。
那些被赛博精神病折磨的记忆碎片在数据洪流中重组——雷克斯承诺的“治疗”不过是往他脑垂体注射纳米傀儡虫。
“数据深渊的电子幽灵向我哭诉了七次。”汤少将电磁匕首抵在雷克斯喉结的通讯接口上，“他们说有个穿黑风衣的混蛋，专门收集将死之人的神经痛觉样本。”
处理完雷克斯的尸体已是深夜，汤少在淋浴舱任由纳米清洁剂冲刷战斗伤痕。
水雾中突然亮起雪莉的全息投影，少女穿着崭新的露肩作战服，锁骨处扣着暗银色情绪抑制环。
“您让我查的神经同步率异常源……”她的量子虹膜倒映着数据深渊的混沌漩涡，“在克劳德主管的私人服务器里，找到了五十六段被加密的痛觉记忆。”
汤少关掉花洒时，脖颈突然传来细微的刺痛感。
那不是伤口开裂的疼痛，而是某种高阶数据流穿透生物防火墙时产生的神经反馈。
他看向淋浴舱的雾化玻璃，在凝结的水珠倒影里，有个模糊的电子幽灵正朝他比划异能组织的蛇形暗号。
“明天开始排查所有成员的神经接口。”他对着空气说，医用指节在掌心刻下带血的加密代码，“特别是那些声称自己从赛博精神病康复的人。”
更衣室的智能镜突然爆出火花，汤少看着镜中自己伤痕交错的后背。
那些纳米缝合线组成的图案，不知何时竟拼凑出数据深渊的坐标方程——某个被他亲手埋葬的真相，此刻正在赛博空间的黑暗里发出心跳般的脉冲。
淋浴舱的排水口突然涌出暗红色液体，汤少蹲下时闻到熟悉的苦杏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