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麦场里如何度过?”柳琦鎏忍不住想着,内心满是愧疚与担忧。
这场雨断断续续地下了四五天,期间他们只能靠啃几口烧饼、讨一瓢水维持生命。每当雨水稍歇,他们就四处寻找遮蔽之处,继续等待命运的下一步指引。
好不容易等雨停了,柳琦鎏一家乘坐公交车前往临县大姐所在的军工厂。见到大姐时,大姐满脸怒色地斥责道:“家里你是男孩子,娘出走你也不拦着,跟着跑了。你有没有脑子?你知道你们捅了多大的篓子?我都恨不得打你一顿。”
母亲叹了口气,接过话头解释:“是我让你弟弟走的,我说,我走了说不定就回不来了。”
大姐听罢,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忧心忡忡。她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由于信息不发达。根据后来了解到的情况,因为柳琦鎏他们出走,父亲陷入了很大的被动。首先,柳琦鎏的父亲被迫去老舅家下了跪,跪求老舅一家原谅母亲的出走。而后又做出决定,家里大人孩子都走了,那么在外边的大姐和大哥也不再通知,爷爷的丧事也因家人全部外出而草草收场。
大姐住的是职工宿舍,一下子来了三个人,住的问题虽然暂时解决了,但这显然不是长远之策。尽管姐夫和姐姐没有明说,柳琦鎏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们的不悦。勉强过了两三天,柳琦鎏和母亲商量后决定离开,前往下一个目的地——大姨家。
大姨家离柳琦鎏家有二十多里的路程,几经辗转,他们在大姨家住下了两天。大姨是个热心肠的人,见状提议一起前往柳琦鎏的姥爷家寻求帮助。于是,一行四人踏上了这段旅程。
柳琦鎏的姥爷家就在柳家街,这条街上居住着村里的大户人家之一——柳家。柳老爷子辈分极高,在村里本本分分,却也很有名气。他有五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儿子因为小儿麻痹症留下了残疾,一直未娶妻成家。据说,姥爷家曾经是富裕之家,建国后,随着土地改革,地主富农被改造,姥爷积极配合新生政府,得以评为中农。然而,姥爷和姥娘性格不合,最终选择了分居生活。
姥爷家的房子布局独特,像一把刀:北面有两间屋子,南面有四间,西边还有两间,西屋与南屋之间是一条狭窄的小道通往西侧的一个小院。小院宽约四米,长约十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