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默离开后,温瑾川在门外伫立了片刻。
视线穿过檀香木,看着那扇半开的窗扉,床上的十七映入眼底。
他感觉自己快疯了。
在恨意与不忍之间来回拉扯,扯的他脑袋生疼。
自第一次动心开始,他便已陷入疯狂。
试问这世上,有谁会将谋害自己亲近之人的仇人留在身边?除了他这般卑劣的人,再无其他人了吧。
这段时日,他的情绪愈发难以自控,尤其是在十七面前。内心被搅动的一池春水,波涛汹涌,难以平复。
从主仆关系到如今这暧昧不明的状况,让他对已故师弟的愧疚越来越重。
重到,想起江予白时,抬不起头颅。
他着实无用,连遗体尚未寻得,却与十七屡屡行此龌龊之事。
一生待人温和,没有做过任何亏欠之事的温瑾川,想来唯一亏欠的,只有师弟了。
重新回到房间,床上的某人还有些欲求不满。刚想开口询问‘继续吗’时,只见他的主人气压冰冷。
十七心下一沉,定是温默跟他说了什么不好的事。怕迁怒到自己,更怕主人会觉得他不知好歹。急忙掀开被褥下床。
只不过刚行完房事,双腿接触到地面时突然的发软让他直接跌到了地上。
在意识到温瑾川要开口,他慌乱的抢先一步。“对不起,我马上走你别生气”
他了解温瑾川的身体,也了解他的习惯。
温瑾川的习惯,是在这样的冷漠之后,通常会有一段时间的沉默,或是直接的斥责。但这次,十七不想再听到任何对他不满的声音。
门口站着的人唇角紧绷,勾勒不出一丝柔和的弧度,仿佛刚才的激情只是一场幻觉。
他看着十七,高高在上。
目光不带任何温度,就像是在审视一个低贱而又陌生的人。
十七察觉的没错,他是生气了。
想到遗体还未找到的师弟,想到不能离开这里的爹娘,他,真的有了怒意。
他因十七而生气,但更多的是气自己无用,气自己的把控不住。
温瑾川走上前,十七往床铺的方向瑟缩。最近胆子是大了不少,但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