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床榻上的血人,不敢上前。
就这么僵硬的站在门口。
“他死了?”
月衡在解十七的衣裳,浓烈的腥臭味扑鼻,他自己倒还好,可看着很吓人。
清羽在门口安抚着宁夫人,说着十七没事,只是昏过去了。
身上的衣物除尽,下人也打了一盆热水进来。
将血渍擦干净后,月衡这才起身去到旁边那破旧不堪的衣柜。
伸手打开,除了两件堪比碎布的衣物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十七离庄太久,将衣物全部带走了。
可他又怎会知道,从小到大。他的衣裳都是庄内下人不要的,衣裳被抽烂了便去死人堆里扒。
唯一一次的新衣还是温瑾川送他的。
“清羽,去拿件衣裳过来。”
话落,清羽立即出了房间。
宁夫人靠着门框,压抑着内心的不安,断断续续开口:“上药先上药”
月衡应了声是,只是东找西翻没有任何伤药,只好向宁夫人请求:“夫人,能否请黎总管前来?”
话才说完,宁夫人先是不解,内心直呼:去啊!都伤成这样了,还问她做什么?!
只是她却喊不出口,因为焦急完,脑中突然浮现十七刚从七镜楼回庄的那年。
她给他定了很多规矩,而其中一条便是
不管受多重的伤,都不许用药。
因为疼,才能让十七清楚记得自己的身份。
念及此处,宁夫人身体微晃,险些跌倒,幸而有门框在旁,伸手扶住,方得稳住身形,不然还真会摔出去。
只是这手一撑,门框吱吱呀呀的声响传来,扰得她心烦。
“什么破门!”她低声怒骂了一句,这才发现撑着的房门下方破了一块木板。
那破口是正对着床榻的。夏季还好,可眼下已是到了刺骨的季节,冷风就这么朝里吹着。
一时间她慌了神。
十七住这儿多久了?在她的记忆里,好像一直都住的这儿。
她深吸了口气,艰难说道:“去去请黎总管”
月衡得到允许才放了心的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