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甚至有些多余。
马车在颠簸中前进,十七的思绪也随着马车的节奏起起伏伏。他想起了自己过去的日子,那些在阴暗中的苟延残喘,在生死边缘徘徊的岁月。他的生活,从来都是简单而直接的——要么杀人,要么被杀。
他不懂,为何要花时间去浪费在没必要的小事上,他更愿意快些到御南王府,快些祭拜完列祖列宗,好让他能早点回宫去见温瑾川。
想到某人,跪久了的双膝才变得好受一点。
萧策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眼前人。
跪姿端正,头垂下,视线始终看着地面,没有一丝越矩。
那只微抬的右手,没有得到可以放下的指令便一直抬着。
心中五味杂陈,他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未见过如此顺从之人。“真这么听话?”萧策忍不住问道。
十七恭敬地回答:“您是王爷,十七自然会听。”
萧策轻哼一声,“若本王让你离开温瑾川呢?”十七猛地抬头,就那么一瞬间的错愕,随后恢复平静。
“王爷说笑了,十七算什么东西,离不离开不是我能做决定的,决定权不在我这。只要他不同意,我不管逃到哪,他都会找到。”
边说十七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扬,因为这是温瑾川给他的自信。“他的性子您和陛下最清楚不过,所以还请王爷看在十七从未求过您的份上,不要逼我,更不要逼他。”
一段话,都能把自己贬到尘埃,而却将另一个人放到最高点。
萧策终究对他有愧,这个不知死活的回答到底没有让他生气。只是叹了口气道:“你倒是很护着他。”说完视线落到十七抬着的右手,扬起下颚:“放下吧。”
有了准许,十七如临大赦般将手放下。
还别说,自从宁夫人认他后的一年来,几乎没怎么挨过罚。
以前高举刑鞭请罚时,动不动就是一两个时辰。而现在这才抬了一会,手臂就开始发酸,双膝也在发麻。
怎么才短短一年,自己便如此娇纵?
也难怪王爷会误会,他自己都觉得最近顽劣许多。
没有了望月山庄的规矩束缚,他越发放肆。也不知温瑾川还会不会喜欢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