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夫人,您对所有人都很好,甚至山庄下人都不曾亏待,可为什么!当初就不能拿出一丝善意对他!”
“养?晚辈不知,原来宁夫人口中的生养,与我们的认知竟这般不同。”
“您现在来跟我说配?是啊,我不配,难道你们就配了吗?!”
许是积累已久的愤怒,在此刻全面爆发。门外的十七往后退去,屋内的嗓音太大,让他一字不落的全听进了耳里。
落寞的抬头,望向天边的弯月。
其实,他没有恨过母亲。
在他被折磨的日子里,母亲又有多好过呢?
本应是公主的她,一夜间失去了所有。王朝覆灭,亲人离散,从云端跌落至尘埃,换做谁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呢?
他想要一个家,可母亲的家又在哪?
温瑾川的一番话,让宁夫人头疼的厉害。
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从辩解。
因为都是事实啊
‘茶都端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不过仅仅是洒出了几滴水渍,还是在端举了两个时辰的前提下,莫名的就挨了几十下板子。
那时的他很委屈吧?
可这种委屈,数不胜数。
他应该也麻木了。
本就泛红的眼底,又止不住开始抽泣。
温瑾川却只是满脸不屑。
哭有何用?难道哭了,十七遭受的那些罪就可以消失吗?
“您把他当成一个工具,一个用来发泄仇恨的工具。您从来没想过,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也会疼,也会难过不他不会难过,他没有时间难过啊,整日干不完的活吃不饱的饭,他除了想方设法让自己活下去之外,根本没时间去想别的啊 ”
“宁夫人,您生了他,却没有真正爱过他。”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沉默,只有宁夫人那喘不过气的呼吸声在飘荡。
过了许久,抚平胸腔的闷堵后,慢慢转过身。
眼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悲凉。
她用尽全力打掉墙边的瓷瓶,瓶身掉落,碎了一地。
也带着她满腔的执念一并掉落尘埃。
十七